他注视着弹头拉着音爆接近,而附着弹头的无想灵亦在“注视”着他。
垂线距离两米,阔剑近爆。
无间状态下,易奢的动态视觉强到极致,甚至能看清无数剔透而锋锐的破片以快过冲击波的速度攒射,缓缓扩散为伞状的打击面。
死亡气息拂面清冷。
他浑身汗毛倒竖,头一回憎恨自己身体的愚钝。
不到三毫秒,三十多发数倍音速的晶化破片命中目标;高速移动中的易奢出血如飙顿失平衡,滚倒在地。
先是难以置信,而后是无法接受的羞愤。
不仅仅因为失败。
更因为阔剑的存在意味着洪范明明随时能赢,却偏偏陪他打了一整场。
玩耍、戏弄,或是羞辱?
还在她面前……
易奢感觉大脑搅动如浆,强凭意志拄刀起身,耳畔满是体内骨头与破片摩擦的刺响。
沿他双腿,数股沙流已爬上半身,甚至钻入伤口。
“易奢,你败了。”
洪范散去沙甲,左臂垂在身侧,撕裂性的创伤中可见白骨。
“不,你做梦。”
易奢往前迈出一步。
洪范右手虚握,毫不犹豫地驱动沙砾剃剐伤口,制造出非人痛苦。
这招伤害不大只为逼降。
但易奢毫不领情,不惜加重伤势强行爆发真元,以滚滚雷光破坏沙世界的遥控。
光明心坠地。
易奢死咬牙关往前再挪一步,终于栽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洪范,你自哪里学来的杀法?”
直到巩膜出血洇红了视界,直到无止尽的痛苦之潮麻木了神经,直到连一根手指都控制不了,他终于绝望。
“你看见那七座山峰上的浮雕了吗”
洪范的目光正扫过诸位武圣。
易奢颤抖着用肘尖撑起上身。
“你想说你能成为武圣?”
他咬牙反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