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宣给萧静寒倒了一杯茶水。
“皇上,一点粗茶。”
“你这不是有酒么?给我来一杯酒吧。”萧静寒说道。
“是。”
谨宣立马给萧静寒倒上了一杯酒。
“皇上今日怎么到老奴这儿来了?”谨宣问道。
“想来看看父皇,说几句心里话。不过我觉得没脸去见父皇,更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所以还是找一个活人说几句话吧。”萧静寒说道。
“尝尝看。”谨宣抬手示意了一下。
萧静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嗯?还不错,很烈。”萧静寒说道。
“这酒是老奴自己酿制的,方法是苏玄那臭小子教的。”谨宣笑道。
“嗯。”
谨宣察言观色,然后问道:“皇上可记恨小玄子?”
萧静寒与苏玄有了隔阂是真的,但要说恨,其实她也没真正恨过苏玄。
苏玄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跟萧静寒将他推开有莫大的关系。
萧静寒摇了摇头。
“你说这天下,真的应该易主了吗?”萧静寒问道。
“天下大势,风云交替……恕老奴直言,如今天下,大炎王朝大势已去,如一江东水,奔流不复。”谨宣说道。
萧静寒已经很久没听到别人跟她说实话了。
以前文世忠在她耳边说的都是,如今大炎春秋鼎盛,国泰民安之类的。
其实她也知道天下乱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一直活在自己的梦里罢了。
苏玄将北营军打得落花流水,也彻底将萧静寒从梦中叫醒了。
“谨宣,我要成亡国之君了。我大炎两百四十年的基业,断送在我手中,你说我将来如何面见父皇?”萧静寒问道。
“人之生死,所谓在天有灵,不过是生人对死人的一种缅怀。对天下百姓来说,谁给他们好日子过,他们就信仰谁。
南方长宁军与江陵军组成的内阁,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受到所有老百姓的拥戴。北方苏玄,同样如此。
皇上任用文世忠,任由他横征暴敛,残害忠良,早就已经断送先帝奠定下来的根基了。
恕老奴直言,皇上您没能继承先帝留下来的精神,而江南内阁与北方苏玄,都将先帝以民为先的理念继承了下来。
正所谓民心所向,胜之所往。就连那程英,也在如此短时间内就平定了襄州动乱。
皇上,大炎气数已尽,改朝换代,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
谨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