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这事,来的时候,我就考量过。”
“能不能·······”
“张小子,能不能就像是刚才你卖给吴海的那件棉衣一样,就当是卖给他们个人的,正如那句话所言,将士们,也都是大唐的百姓啊。”
“他们的辛苦,他们的艰辛,还有他们·······哎·······你应该也明白老夫的难处。”
“有些事,老夫不好明说,可弟兄们这点需求老夫都无法满足解决的话,老夫这个京兆府尹,也没脸当下去了。”
柴绍的意思,张楚自然明白。
其实,刚开始卖给吴海那件衣服的时候,张楚就已想到了,不然,也不会允许胡勇出售。
这是个导火索,一个可以帮着引爆纺织之事的导火索。
张楚比谁都清楚,这棉衣棉服对于将士们在冬日里代表着什么。
“柴公,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可是·······”
张楚再摇头。
“可是这话,咱说了不算,只有陛下说了才算,我卖给一个将士棉衣棉服无妨,卖给三四个,甚至百十个将士棉衣棉服都无妨,将士也是百姓这句话,在这里可以当做借口。”
“但,长安巡卫少说也有万人吧,把万余套棉衣棉服卖给他们,这个借口就不是借口了。”
“到时候,东宫那边咬死北山县破坏规矩,当直接判负,你说,北山县该怎么办?”
张楚说的很安静,也很淡然。
但这话,却让柴绍心中发凉,他垂下了眸子。
王长安攥紧了拳头:“秦川侯,到时候我京兆府所有巡卫将士,都会为你········”
张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的话,没有一个铜子的用处。”
王长安沉默。
他尽管不想承认,可,自也知道,张楚这话说的很对,他们这些人的声音,到不了皇城,到不了甘露殿,更到不了陛下的耳朵里去。
甚至,还会得罪东宫。
到时候,他们这话能不能说出来还都是两说。
“柴公,你知道的,其实一个纺织作坊,我能看中什么呐?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呐?”
“可是,对天下百姓,却有巨大的影响,你也看到了,棉衣棉服的重要性。”
“所以,我就更不能让北山县的纺织作坊,出什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