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这是去年开始自己才学的。
曜哥儿拿着信就琢磨,在大宋也得有一套的传递信号的方式,在外人面前不好明面上说的话,呼延他们至少得能听的懂。
‘密’这个字——特别紧要。
把信看了,他:“……”其实信上没什么要保密的,就是娘亲日常絮叨的话。不要贪凉,按时作息云云。
其实重点不是说了什么,而是娘亲随时能把信送到自己的手里。
晚上了,把信压在枕头下面睡着,果然就更踏实了。
这一踏实,心情都不一样了。路程也不再枯燥,应酬来拜见的官员心里也没有不耐烦了。他会很耐心的问人家,哪一年中的进士呀,你当过什么官,在任上有什么有趣的事没有。
人家那么个大人,若不是有尊卑在,谁理一个孩子做什么。只想着这个孩子听着无趣,听着听着就不耐烦了。
谁知道人家听的很认真,一说任职的地方,他能立马说出这个地方的大致方位,境内有多少山有什么河。
谁不惊讶?
才心惊于雍王世子将大宋掌握的这么细致,谁知道人家孩子一笑,“早几年,皇后娘娘便将先太后用的舆图赐给我了,官家与娘娘的殷殷期盼,怎敢枉顾?”
原来如此!
这一日赶路途中,在驿站用饭。
却不想驿站又来了一拨人,风尘仆仆的。
石元孙赶紧出去,一会子又回来,“世子,是韩琦韩大人安抚地方归京……”
曜哥儿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他看吴昊,“可记得此人?”
“世子好记性。”
吴昊就道,“《丞弼之任未得其人奏》可还记得?”
曜哥儿就想起来,“片纸去四相的那个韩琦呀?”
正是!
这说的是前几年开始,灾害频发。当时朝中新提拔的宰相王随、陈尧佐,和两个副宰相韩亿、石中立束手无策。于是,韩琦上了一道奏疏,说此四人尽皆庸碌之辈,又说,大宋八十年的太平基业,绝不能‘坐付庸臣恣其毁坏’。
奏疏一上去,直接导致了这四人被罢相。
而奏疏当年在雍郡特开议事阁,上上下下的官员都读过这个奏疏。
那时候曜哥儿年纪小,只隐约记得爹娘提过。具体的不太清楚了,但是‘片纸去四相’这个故事他还是记住了。
韩琦就是钦差,替朝廷看看各地的情况,这是返回的时候在这个驿站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