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3年6月下旬,红色法兰西,瑟堡工人联合造船厂。
夏日的海风裹挟着英吉利海峡吹来的潮湿与铁锈的气息,拂过瑟堡港内造船厂。高耸的龙门吊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红色法国的工人兄弟们正顶着烈日,用叮叮当当的捶打声与蒸汽机的轰鸣交织成了一首工业时代的革命战歌。
在船厂西侧,一座被厚重帆布严密遮掩的干船坞内,一艘长筒状的钢铁怪物正静静蛰伏。
“同志们,这就是‘赤潮’级潜艇。”
西蒙·布尔热瓦——这位曾参与法国“潜水员”号潜艇设计的工程师,如今已是红色法兰西军工委员会的核心成员。他抬手指着流线型的钢铁艇身。
“水面排水量100吨,水下120吨,艇长20米,搭载80马力雷诺汽油机和40马力电动机,铅酸电池组可支撑20海里水下航行。据我所知,人类还没有任何办法发现一条藏在水下的潜艇发现都发现不了,打击就更不可能了!”
他拍了拍潜艇的耐压壳,钢铁的震颤声在船坞内回荡。
“它还拥有2具450毫米鱼雷发射管,备弹6发——足够让几艘5000吨的商船或一条15000吨的战列舰沉入海底!”
人民委员会主席布朗基眯起眼睛,打量着这艘被红色法兰西的领导人们寄予厚望的水下杀手——这两年,随着战列舰的技术不断迭代和法国工业实力的不足,法兰西人民委员会的领袖们已经放弃了建造战列舰对抗德意志帝国的幻想,而将有限的资源都集中到了“卡尔。摩尔防线”的建设和“红色潜艇计划”。
根据军事委员东布罗夫斯基和外交委员摩尔的设想,只要“卡尔。摩尔防线”能够守住,红色潜水艇再切断德国的海外贸易,红色法兰西就能坚持到胜利来临的那一天!
如果潜水艇还能攻击战列舰,那帝国主义的战列舰竞赛就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的手指抚过艇身的铆钉,仿佛在触摸革命的獠牙。
“造价多少?”布朗基问,“我们的红色法兰西财力有限啊!”
“3万红色法郎。”布尔热瓦咧嘴一笑,“比英国人的一艘鱼雷艇还便宜,而且它消耗的资源也很少,毕竟它就这么点大。”
军事委员东布罗夫斯基蹲下身,检查潜艇的鱼雷发射管。
“能打多远?”
“1000米。”布尔热瓦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质引信,“是英国的工人兄弟帮我们仿造的怀特黑德鱼雷,专打锅炉舱——一发就能让资本家们的运金船沉进大西洋。”
上了年纪,满头银发的外交委员摩尔站在一旁,目光扫过船坞内忙碌的工人。他的银白鬓角在夕阳下泛着微光,眼神深邃如海。
“3万红色法郎。太好了!这艘潜艇,一定能改变世界!”
军工委员弗里德里希这时候插话问:“续航力的问题怎么解决?我记得它只有500海里的续航。”
“军工委员同志,”布尔热瓦笑道,“我们还为‘赤潮级’潜艇专门设计了与之配套,同时又能单独执行多种任务的‘赤浪级’的潜艇补给舰兼伪装破交舰!”
布朗基道:“有没有已经建成的‘赤浪级’?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离开干船坞,布尔热瓦带着众人走向3号码头。
一艘破旧的三桅帆船停泊在那里,船壳上爬满藤壶,帆布破烂不堪,活像一艘被遗忘的挪威运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