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辰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相信一定是司景辰对世女殿下做了什么,司千凌才动手打他的。
既然如此,司景辰这副模样儿也的确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司千琳便寻了个宫侍与父亲说了一声,自己先带司景辰出宫了。
司父虽有疑惑,却也相信自己的女儿。
他的两个女儿做事皆有分寸,在宫里老二比自己还熟悉,倒也不必担心。
司千琳带着司景辰回府,一路上二人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马车停下,司千琳才神色复杂地看了司景辰一眼。
“你既然已经回了司家,小凌也已经离开,那就好好做你的司家少爷,不要再去招惹他。他于世女殿下有救命之恩,皇家待他极为重视,即便他不再是相府嫡出的公子,这满京城的男儿也没有谁能有他尊贵。这次只是给你一巴掌,下次便是捅你一刀,相府也不会为了你得罪皇家,望你好自为之。”
司千琳说罢就先一步起身下了马车,只余下满眼不甘和忿恨的司景辰赤红着双目盯着晃动的马车车帘。
好一个“满京城的男儿也没有谁能有他尊贵”,他竟不知一个不知母父是谁的野种还能比皇子高贵了去。
没了相府撑腰,他司千凌又算什么东西?
苏柒若现在还念着他的恩情,可三年之后呢,五年之后呢,十年之后又会如何呢?
司千凌要是敢拿这份恩情要挟皇家,到时不用他出手,自然有人会弄死他。
挟恩图报,终不是长久之计。
想到晚上见到的九皇女殿下,司景辰眼里的狠厉淡去几分。
他司千凌不就找了个亲王世女吗?
若自己能嫁给九殿下,他一个王府的世女君还能高贵的过自己这个皇女君去?
这般想着,司景辰愈发坚定了要勾到九皇女殿下的决心。
“公子,要回院子吗?”
外面候着的知画和知秋浑身都被冻透了,可二小姐都走了许久了,公子还不下车,这不由让人有些多想。
“嗯。”
司景辰淡淡应了一声,这才垂着脑袋从马车上下来。
回到自己的寝室,司景辰就将知画和知秋打发出去,自己用冷水洗干净脸,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将药膏抹在红肿的脸上。
镜中的男子半边脸俊秀无比,半边脸肿如猪头,眼中的阴狠仿若寒冰,要将人冻住似的,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蠢笨鲁莽模样儿。
药膏涂在脸上减轻不少痛苦,骂了司千凌良久才入睡。
夜半三更,两抹黑影出现在相府之中。
一股白烟顺着窗户吹进去,里面的人只着了一件白色里衣,因为怕将人给冻死,来人连带着被子一起绑了起来,将被裹成了粽子的司景辰挂在了相府最高的那棵树上。
早起洒扫的侍从看见树上晃荡着一个什么白色的东西,惊得大叫一声,吵醒了府中大多数人。
相府二公子被吊在树上的消息天还未亮就传遍了整个相府,司书雯心中疑惑,司千琳却能猜到谁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