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宁一愣,前两日戚闻渊可都是唤的岳父岳母。
戚闻渊看向珈宁:“夫人可要与江公子说些什么?”
珈宁摇摇头。
她本来就和江焕之不算太熟。
那日江焕之的贬低之语更是让她不想再见他了。
她回家之后日日都舒心得很,早就把这人忘在脑后了,因而没和母亲说今日赏花宴别给他送帖子。
而且,这人不该在扬州城的书院中读书吗?
怎么就来赴宴了?
读书都不用心,难怪学问不及戚闻渊半分。
戚闻渊道:“我与夫人先行一步,江公子自便。”
江焕之半眯着眼看向并肩往远处走去的珈宁与戚闻渊。
该是这样的吗?
恰有一道灿烂的秋阳落在谢戚二人头顶。
晃得江焕之有些眼疼。
罢了。
装出来的也好、真的也罢,那都是谢三娘自己的选择。
他已劝过她,之后种种,都与他无关了。
珈宁自是不知江焕之这些自作多情的戏码,她轻笑一声,捏了捏戚闻渊的掌心:“怎么忽然改口了。”
戚闻渊不答。
珈宁踮起脚尖,在戚闻渊右耳吹了口气。
戚闻渊想挠,但他的右手正牵着珈宁,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珈宁踩了踩一片落在石板路上的枯叶:“谢家在江南才多少年,哪能有什么真故交。”
“我爹那些所谓的故交,没有十家,也有五家了。”
戚闻渊淡然道:“原是这样。”
她听出来了他方才的在意。
毫无君子风度的、带着酸味的在意。
真是不该。
但他有些不想改。
珈宁笑吟吟道:“世子,你真的变了好多。”
像是从清寂的月色,变成了冬日的晨光。
仍是冷的,却添了一抹灼灼的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