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已经吻了她,便合该专心些。
他咬着她的唇,闷声唤着她的名字。
声音从他的喉,径直渡入她的心间。
珈宁轻轻颤了颤。
沉稳的木香裹着一声又一声的“珈宁”,在她本就被吻得晕头转向的脑中横冲直撞。
戚闻渊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的。
就连握着她的手、让她听他的心跳时也是一脸正色。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克制。
无趣、不解风情、让人无可奈何的克制。
她以为他会永远这样。
至少,在夜色降临之前,他会永远这样。
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让珈宁不知该如何招架,只得死死攥紧唯一的浮木。
——是戚闻渊的衣袖。
该死。
为什么她并不讨厌他这般。
反而有种幼时跟在阿姐身后偷吃零嘴的快乐?
零嘴只是普通的零嘴。
但因着阿娘不许她贪多,她只得和阿姐一起偷偷摸摸躲在假山之后吃。
再普通的零嘴也会在那一刻变得诱人起来。
屋外传来送膳的侍婢的脚步声。
织雨似乎在与人交谈。
珈宁闭眼摩挲着戚闻渊衣袖上的暗纹。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绛红色的官袍。
衣袖间绣着雀鸟。
她发烫的指尖游走于雀鸟的羽翼,又重重点了一下雀鸟的眼睛。而后渐渐大胆起来,开始往别处攀去。
她顺着他的衣袖向上,碰触到了他的小臂。
原来也是烫的。
果然也是烫的。
手指继续滑动,滑向他紧贴着她的身前。
很好,他的心也在乱跳。
咚、咚、咚,像她拆家书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