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想来……应该是不可以的。
毕竟戚闻渊是去做正事的,定然不会愿意让她跟着。
算了,等来年开春,她再寻个机会回家。
珈宁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也好想去扬州。
幼时她还和阿姐一起去过二十四桥观月,当时哪想过如今会离江南这样远?
月都是同一弯月。
但二十四桥之上的月色与燕京城中的月色,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屋中安静了下来。
珈宁又吃了一块霜梨。
戚闻渊沉声唤道:“夫人。”
他绕了这么大个圈子,终还是得进入正题。
珈宁用绢帕擦了擦手上的霜梨汁:“嗯?世子还要交代什么吗?”
别交代了。
越交代越惹得她馋得慌。
珈宁捏了捏袖口:“世子……”
什么都不做就直接放弃并不是谢三娘的处世之道。
她还是想问问他。
万一他就醉螃蟹晕了头呢——今日夕食是吃的蟹。
还未等她说完,便听得戚闻渊道:“夫人可要与我一道……回江南去看看?”
这桩差事其实上个月就差不多定下来了,圣上的旨意也是前几日就下来了的。
但他一直没找着时间向珈宁开口。
出发之日定在八月廿一,若是再不说,他便没有机会了。
戚闻渊继续解释:“之前大婚之时,我答应过泰水,让夫人每年都能回江南一趟。我想着正巧我要去扬州,不若夫人与我一道,路上也有个照应。”
他总算是把这段在心中排演了大半个月的话说出了口。
他避开珈宁的目光,看向桌上被吃了大半的霜梨。
珈宁告诉他,莫要将万事憋在心里。
他愿意一试。
且他推演过许多次。
用珈宁提起江南时欢喜的模样,用他和泰水的约定,用他们的几次出游以及平日的相处作为推演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