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临瑶站在边上一头雾水,只能在心中不住地给珈宁打气加油。
不过半刻钟,织雨与摇风便带着投壶与箭矢并乐工要用的鼓回来了,众人俱都往后退了些步子,把场地留给珈宁和畹兰。
楚畹兰道:“咱们空玩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赌点什么?”
珈宁环顾四周,指着枝头开得最盛的那朵玉兰:“赌那朵花可好?”
楚畹兰一愣,回过神来,饶有兴味地笑道:“好!”
这侯府的世子夫人,难不成竟与她是同类人?
往日里楚畹兰和人作赌,那些人总爱拿些玉佩、钗环之类的身外俗物作为赌注,甚至前两年她还遇到过一位颇为无趣的小娘子,竟是想和她赌一桩婚约,她当时吓得不行,赶忙推拒了。
她哪里是真的想从别人那赢下些什么,她只是想做宴席上最瞩目的那一个而已。
楚畹兰心中的不满霎时间便去了几分,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珈宁,见着她杏眸含春水、两眉若秋月的模样,一时间竟是红了脸,回过神来之后暗地里骂了自己一句不争气,又道:“你先还是我先?”
珈宁道:“我是主,楚姑娘是客,自然是楚姑娘先。”
楚畹兰骄矜道:“我怕你见了我投的,会手抖影响发挥。”
珈宁浅浅一笑道:“这点定力都没有,那便是珈宁该输。”
楚畹兰不再答话,转而望向站在一侧的程念之,以眼神催促她早些开始。
程念之却是望向珈宁,待到珈宁对着她微微颔首之后,方才开始宣读这场投壶的规则。
投壶这游戏是古来有之的,江宁城中与燕京城中的投壶规则所去不远。唯一的差别无非是,在江宁城中,若是箭尾入壶,依旧可以得一筹;但在燕京城中,箭尾入壶被称作“倒中”,是不得筹的。
再就是在燕京城中,若是能四箭全中,则会额外得一筹。
这些细枝末节,对于早已玩惯了投壶的珈宁来说,并不重要。
席间众人都不清楚珈宁在江宁城时候的生活,自也是不知,她为了人前风光,花了多少功夫去练习这些宴席上常玩的游戏。
就算是嫁入侯府,她在熏风院中,也从未放下过这些。
她并非是每日里只知道虚度光阴。
投壶也好,飞花射覆也罢。
她在江宁城中已久无敌手,如今见了送上门来的楚畹兰,心中激动得不行。
若是输了……
她没想过会输。
只见珈宁将脸颊两侧的鬓发都拨至耳后。
楚畹兰则是已从织雨手中接过四支箭尾涂成朱红色的箭矢,慢悠悠地行至那只青铜投壶的不远处。
程念之朗声道了句:“起——”
充当乐工的两位少女也开始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