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梦,但她无法醒来,每每睁开一点眼睛又重新被拽入梦境。
直到外面的门铃声响了不知道多久她才猛地惊醒。
疲惫地下了床,连拖鞋都没穿就直接出去开门了。
看见来人,她晃了一下神。
“你下班了?”
江悬见她那样子,也愣了一下。
许南枝做梦出了一层虚汗,额前的碎发贴在脑门上,有点狼狈。
江悬进门,一下子抱起眼前这个连拖鞋都不穿的人。
“现在都七点了,早下班了,”江悬坐在沙发上,理了理她的头发,“怎么回事?出这么多汗。”
见到江悬,许南枝总是下意识地流露出自己的脆弱。
他搂着江悬的脖子,整个人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困倦道:“我做噩梦了。”
听闻许南枝做噩梦了,江悬的手在她的背后轻抚,柔声道:“什么噩梦让我们南枝吓出了一声汗。”
许南枝沉默。
要怎么说这个噩梦呢?她已经好久不做这种梦了,今天忽然做起来,只觉得瘆得慌,但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要怎么告诉江悬,她怕的,是一双眼睛。
见许南枝不说话,江悬将手放在许南枝的后脖子上,轻轻捏了捏:“不管什么梦,都是假的,不用害怕,我一直都在。”
许南枝坐在江悬的腿上,目光堪堪与他平视。
“江悬,”许南枝带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闷声说,“我不高兴了,可以要个亲亲吗?”
江悬盯着她看,随后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当然可以。”
话落,江悬就凑了上去,轻轻吻住了她。
这个吻轻柔至极,带着安慰。
分开后,江悬的指腹覆上了许南枝带着水光的唇,轻轻一擦。
许南枝贪婪地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
她闷声说。
“其实没有排风口的卫生间经常闷得我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