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们从小关系好,维尔拉之前可愿意和你待一块儿了,晚上都要抱着毯子去找你一起睡,我和你雌父去问他肯定不愿意开口,你们还算得上是同龄虫,比较方便一些。”
西里安点了点头:“是。”
“还有一点,”西维亚竖起一根手指:“假如他真看上哪只雌虫,务必问出来那只虫的姓名和背景,如果是被欺负了……”
“我就去找塞夫纳算账。”
那家伙开的军校,亲侄子在自己的地盘儿还能让别的虫欺负了?
……
……
沈缘完全不知道客厅里有关他的这场会议已经结束,他握着通讯器翻了个身,看着屏幕上记录的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点,在心里默背着,准备明天的理论考试,指腹滑动着蓝屏,时不时地将顶上那些接连不断申请好友的通知信息滑上去。
“咚咚。”
雄虫看向门口,猜测着应该是刚回来的雌父过来看他,于是微微提高了些声音:“雌父,我已经要睡觉了,请不要打扰我。”
“是哥哥。”
西里安端着盘子站在门前:“乖维尔拉,你今晚忘记喝奶昔了,我给你送过来,哥哥可以进去吗?”
沈缘微微愣了一下,上身刚起来一点儿,又支撑不住似得彻底瘫下去不发一言,通讯器上的消息提示音依旧在响,握在手里发出接连几段震动,他看着房间里的昏暗沉默片刻,再次撑着臂肘爬起来:“我不喝。”
他顿了顿,又道:“你进来吧。”
西里安走进来侧身把门关闭,将盘子里那杯热奶昔放到桌子上,俯下身去看着面前冷着脸缩在被子里不说话的弟弟,声音一轻再轻:“今天小缘好像没有给哥哥分享日常,是不是训练太累了?哥哥帮你去和校方导师协调一下,让你多休息几天,好不好?”
“过段时间我申请休假,哥哥带你出去玩,维尔拉想去哪个星系?”
沈缘看了西里安一会儿,忽然像被哪句话戳了心口刺激到了一样,气得他把被子团吧团吧转了个长边,然后用力遮住了自己的脸拒绝交流:“出去。”
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又软又闷,像憋着一口气在喉咙里堵着,带着些闹脾气的哑意,西里安微怔一瞬,连忙屈膝半跪在地毯上,伸手去拉盖在弟弟脸上的绒被:“别这样盖着,会喘不过气来,是不是哥哥说错话了?”
“别生气,维尔拉。”
雄虫的力气终究抵不过雌虫,当小雄虫盖在脸上的被子落下来的时候,西里安那双与弟弟相似的紫色眼睛中央忽地紧缩起来,呈现在他眼前的这幅景象让他的心头刹那间塌陷下去一块,随及便是一阵阵的酸涩涌上喉间。
“怎么了……?”
雄虫那双明亮的眼睛里覆上去一层水雾,珍珠似的眼泪从他泛红的眼角倏然滑落下来,浸润了他后脑下垫的软枕,微微卷曲起来的长睫沾了水渍,在他的眼睛上方轻轻闪着,好似受了滔天的委屈。
西里安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他伸出手臂将雄虫搂入怀里,手心抚上他只穿了睡衣的脊背轻轻拍着:“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的错,维尔拉可以惩罚我,好吗?”
沈缘低头把眼泪糊到他的军装胸口上,偏硬质的布料把他的脸颊蹭得泛红,西里安一手拢住弟弟的脸颊轻轻揉搓着,一面又低声询问道:“是不喜欢今天哥哥给你扎的丸子吗?”
沈缘道:“不喜欢。”
西里安耐心地哄着他:“那哥哥明天给你扎别的样式,你来挑选,好不好?”
沈缘赌气道:“不好。”
西里安沉默片刻:“那是……”
雄虫道:“我不要理你。”
西里安心头那块刚塌陷下去的地方彻底空了,他呼吸间紧了紧,用腕骨将怀里小雄虫脸上的泪渍擦干净,又给他捂了捂有些发红的眼睛,道:“那哥哥不惹你生气,看着你喝了奶昔就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