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对于处在危险中尚不自知的完颜安,柴圆仪近来处境无疑好了许多。
短短两年多前,她还处在任人宰割、毫无抵抗之力的境地,可现下,她不但有了底气和资格与金国众臣合作、斗争,两日后,还要以皇太后身份垂帘听政。
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不过在她之上那人,非新君而是外臣。
兴许是因为想到了楚王,柴圆仪无意识间以纤指滑过胸前肌肤,竟没忍住一个战栗。
也不知是初夏的天气渐渐热了,还是这浴桶中的水温太高所致,柴圆仪只觉体内翻滚着一股无处派遣的燥热。
干脆起身擦干了身子,早早上床歇息。
因金帝葬礼,多日操持,身体已经疲倦到了极点,可偏偏毫无睡意。
双腿夹着锦被,翻来覆去睡不着。
直到戌时末。
裸睡也难以消散燥热的柴圆仪翻身打开床头暗格趴在床边的柴圆仪蹙眉望着静静躺在暗格里的角先生,一番纠结,似是极为渴望却又异常嫌弃这没有温度的死物。
最终,柴圆仪赌气一般大力关上了暗格,一个翻身仰面看向床顶明黄帷帐,手掌模仿着某人的习惯,在自己身上缠绵游走。
几息后,柴圆仪忽然挺身坐了起来,唤道:“来人。”
‘吱嘎~’
寝殿房门轻启,一名值夜宫女匆匆入内,却见皇后娘娘披散着如瀑青丝、光着身子坐在床上,赶紧目光下视,小心道:“娘娘,有何吩咐。”
“你,可知晓楚王住处?”
“呃奴婢听徐公公说起过。”
这名汉人宫女刚才别处调来皇后寝宫,也听到过某些传闻,此刻却听皇后娘娘赤裸裸问了这么一句,不由吓了一跳。
宫女生存第一要务,便是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见吓到了宫女,柴圆仪许是也觉着自己太直接了,不由温声笑道:“你叫甚?”
“回皇后娘娘,奴婢苁南。”
“哦,苁南呀,好名字”
柴圆仪以温和态度安抚了一句,这才道:“你去趟楚王的宅子,便说后日新君登基一事,有些纰漏,请他入宫相商。”
五月二十。
新帝登基,随匆促间场面不够宏大,但该有的流程却一项不缺。
完颜安像是提线木偶一般任由徐德海等人摆置,直至晨午巳时,礼仪初成。
随后,便是新君登基后一桩桩新的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