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蔡州场坊已趋近饱和,招工越来越难,某些技术含量不高的场坊都有外迁计划。
想让这些项目落户在自己治下的人,可不止陈英朗一个。
是以,自从数日前阿瑜和楚王从东京返回蔡州,陈英朗便不厌其烦的跟着陈初,纠缠完陈初,夜里再去经略府纠缠陈景彦。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知是不是将两人缠的受不了了,今日堂妹自王府归家省亲,终于带来了正式批文!
“英朗,你这自行马让我骑骑呗。”
出发前,陆元恪眼瞅陈英朗帅气的踢开支架,羡慕道。
这两轮自行马主体由冶铁所好钢所制,轮上裹有杜仲胶,非承载部件以轻便木材为料,通体刷成黑色。
虽然蹬起来有点累,但帅啊!
且这自行马售价数百贯,比那壮年健马还要贵,一般人可买不起。
商户和官员有实力购买,却嫌这物件骑起来不够稳重、有损风度,于是,这帮二代们就成了头一批吃螃蟹的人。
每每有人骑着自行马招摇过市时,总会吸引无数大姑娘小媳妇的瞩目。
每当此时,陈英朗就会将车把上的铃铛摇得震天响
装逼,是所有年轻人的爱好。
“你别给我摔了啊”陈英朗像是不舍玩具的孩童,却又不好意思拒绝以免显得太过扣门,但‘心疼’二字全都写在了脸上。
“放心,放心!”陆元恪连忙保证道。
两人算上吃汉堡,再坐在台阶上叙话,在经略府前待了足有小半时辰,正打算离开时,却见一清瘦中年妇人款款上前,翩翩一礼后,礼貌问道:“敢问这位小郎君,此处可是陈讳景彦公府上?”
陈英朗即便随性无拘,但世家养出的礼节却不会忘,忙拱手回礼道:“此处正是小生伯父府邸,不知夫人是。”
“哦?”这妇人微微一怔,没想到这郎君竟是陈景彦的侄子,不由笑了笑,以长辈口吻道:“我姓李,号易安,烦请贤侄通禀一声,便说故人来访”
“。”陈英朗当场愣住。
<divclass="contentadv">可旁边的陆元恪已跳了起来,惊呼道:“前辈莫非是那天下第一女词的易安居士!”
酉时三刻,日头偏西。
经略府后宅花厅,近来官运亨通的陈景彦一脸严肃的坐在主位上,捋须道:“待家从父,出嫁从夫,在王府里需得收收你那小性子,元章日理万机,阿瑜需多多辅助于他”
“是,爹爹,女儿晓得啦。”
阿瑜和娘亲对视一眼,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谭氏忍俊不禁。
离蔡近两个月,好不容易回家来看看爹娘,爹爹偏偏要做出一副严父姿态,回回都要将这几句已说了无数遍的话翻出来再讲一回。
谭氏笑吟吟替阿瑜解围道:“阿瑜自小聪慧,是个心里有数的孩子。你没见贤婿此次进京就带了阿瑜一人么,贤婿疼爱家人是出了名的,官人少操些心吧。”
“元章值得托付,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陈景彦这句刚出口,阿瑜便悄悄背过脸用只有娘亲能看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