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四下看了看,大殿内虽没别的信众,角落却有几名道童在洒扫,不时好奇的往两人身上打量一眼。
不想被当猴看的陈初道:“我们去外边走走?”
“嗯,听叔叔的。”
陈瑾瑜应了一声,乖巧的跟在陈初身后出了大殿。
待两人走远,那名唤作篆云的小丫鬟,抠抠搜搜摸出一角碎银子,抛给了凌秋,且嘟囔道:“你这钱挣的轻巧,几句话便得来一两二钱银子。”
那凌秋宛如灵活小猴子一般扬手接了,赶忙放进嘴里咬了一下,见银锞子上留有清晰牙印,这才嬉笑道:“谢陈小娘赏,你家小娘定能心想事成。”
篆云听出点别的意思,连忙蹙眉威胁道:“此事可不许对旁人乱说,不然撕烂你的嘴。”
“嘿嘿,只管放心,我嘴巴严实着哩!”
青云观占地颇广,大殿后方有一片十几亩阔的松林,两人进了林子,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陈初聊天的欲望不强,陈瑾瑜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年初,从东京城回来后,陈瑾瑜觉得两人嘴都亲了,关系总该有实质性的进展。
却不想,随后几个月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面对水患后淮北数府动荡,些许儿女情长怎还说的出口,那样会显得她太分不清轻重了。
可眼下她真的等不了,爹爹说,过些时日,原本与她有婚约的吴逸繁吴茂之便要随家人来蔡州了。
叔叔若再不想个法子,她没借口再拖下去了。
酉时末,天色黑透。
借着树梢间漏下的黯淡天色,陈瑾瑜寻了一处稍稍隐蔽些的地方,准备和叔叔好好谈谈。
沉吟半晌,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的陈瑾瑜尚未来及开口,黑暗中却悄无声息的冒出一道人影,吓的她差点叫出声来。
“大宝剑,你搞甚?”陈初也被神出鬼没的大宝剑吓了一跳。
从进入道观后,大宝剑就不知跑哪儿去了,不过陈初一点也不担心,他知道这个大酷比就是如此风格,若自己有危险,这货绝对比陈初还先做出反应。
这次,大宝剑稍微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想该怎么说,最终,不会委婉的大宝剑委婉道:“都统与陈娘子在此行房不安全,我方才听见有人往这边来了,特来提醒。”
“。”
去你娘的吧。
行房?你听听这是人话么。
陈初眼下哪有野外媾和的心情,更关键的是,人家陈瑾瑜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大宝剑说这么直接,要把人气死么?
陈瑾瑜自然也没这个意思,她只是想找个背人的地方说些私密话。
不禁又急又恼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