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那丁家小娘子不知怎地寻到了这边,羞羞的掏出一只亲手缝的荷包,塞进长子手里便抛开了。
一旁的刘大牛等人纷纷大笑起来,七嘴八舌打趣长子。
长子有点懵。拿着荷包看了看,冥冥中却又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随后抬眼一看。
只见十几丈外,陪在猫儿身旁的翠鸢正死死盯着他,那眼中的怒火竟比烟火还要蓬勃几分。
“完了完了,咋办啊。”长子哭丧着脸看向了大牛等人。
一帮没良心的兄弟,却笑的更响了
亥时末。
烟火表演结束。
观众退场之时,兴奋议论声尤不止息
不久后,车马、行人像退潮海水一般从灯火通明的十字坡往四面八方的夜色里蔓延。
连绵成片的灯笼,变成一个个小光点,莹莹照亮一寸天地。
藉由今夜灯会、烟火,来自五湖四海的客商都对桐山县有了一个大体记忆。这里和周边死气沉沉的州县最大的不同,便是充满了活力和生机。
直至丑时。
吵闹了整日的十字坡、鹭留圩才重新安静下来。
明月正中天,清辉映大地。
今夜忽然被陈初安排到职工宿舍暂住的猫儿,睁着一双桃花眼看向窗外朗月。
没有丝毫睡意。
这间宿舍里,不止有她,还有虎头、玉侬,甚至蔡婳以及铁胆。
猫儿能猜出来,今夜定然有事。所以官人才安排几人睡在了同一个房间,铁胆也在就是为了保护她们几个。
不过此时她并不害怕,只是有些担心担心官人。
就像她以前告诉玉侬的话,进了这个家,就会整日为官人担惊受怕,这是命。
想到此处,猫儿无声叹了一回。
却听见隔壁床上蔡婳又双叒叕翻身的声音,颇觉感同身受的猫儿今夜主动和她细声讲了一句话,“你也睡不着么?”
“。”
隔壁床上安静片刻,却听蔡婳没好气道:“谁说的,我早睡着了!都怨你把我吵醒了。”
“。”
黑暗中猫儿嘟了嘟小脸,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咕哝道:“神经病”
丑时末。
十几条人影从鹭留圩通外庄外的沟渠中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