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监姓吴,小德张笑着对他说:“吴公公,何必那样呢?咱们都是替老佛爷当差的,谁也有求着谁的时候,对不对?”
吴公公见小德张这样跟他说话,他也不敢硬跟小德张顶嘴,毕竟人家可是老佛爷身边的尚衣总管,经常和老佛爷在一起。如果得罪了他,指不定哪天他趁老佛爷高兴的时候,告他一黑状,他吃不了得兜着走。
这样一想,还是尽量不得罪小德张为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张总管,你说的对,话糙理不糙,理是这么个理儿。可是奴才也是身不由己,老佛爷圣旨在此,谁敢违抗啊!大家都是替老佛爷做事的,相互理解吧。”吴公公一副公事公办,无可奈何的架势,双手一摊说。
“奴才知道吴公公的难处,可是奴才也是按照皇上的旨意来看珍妃娘娘的。吴公公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事理,能够看清形势。你看皇上这么年轻,虽然现在受点委屈,可是大清的江山终究是他的,你说对吗?”小德张给这个吴公公暗示提醒说。
小德张的意思很明确,他要让吴公公认清形势,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大清朝是谁的天下,他应该清楚明白。不要头脑一根筋,死钻牛角尖,榆木脑袋,不开窍。
吴公公听了小德张的话,好像明白了似的,说道:“张总管说的对,可是奴才也是身不由己,无能为力,没办法啊!”
“吴公公,你看,皇上不就是吩咐奴才给珍妃娘娘带个话啊!你何必那么死脑筋哩。你通融通融不就过去了。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咱俩不说,其他的人谁都不知道。至于你手下的这些人,他们更是不敢说出去。你认为呢?”
小德张说着,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银子,塞到吴公公的手中,说:吴公公,行个方便,通融通融,奴才就跟珍妃娘娘说几句话。说完奴才就立即走,行吧?”
吴公公掂量了一下小德张塞到他手中的银子,然后赶紧揣进怀中,笑着说:“张公公客气了。既然是皇上吩咐你的事情,你应该早点说出来啊!奴才胆子再大,也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啊!你进去吧。不过,最好快一点,把紧要的话说完就出来,免得其他人看见了,说闲言碎语,最后传到老佛爷那里,可就麻烦大了。”
“谢谢吴公公,奴才知道了。你尽管放心吧,奴才进去就跟珍妃娘娘说几句话,然后马上就出来。”
小德张说着,就抬脚走进了老苑的大门,心里却在暗暗地怒骂吴公公道:“真是个势利眼,狗奴才。昨天我就说了,是奉皇上的口谕来看珍妃娘娘的,你的那副狗奴才相,就不让我看。今天要是我不拿银子贿赂你,你仍然是不会让我见珍妃娘娘的,你以为我是傻子,我不知道啊!”
小德张进到珍妃娘娘住的屋子里,发现这间屋子阴暗潮湿,还散发着一股馊臭霉味。
小德张不由得皱了皱鼻子,眉头紧锁了一下,刚想把嘴捂上,又觉得不对,就把拿起的手放下了。
屋子里的摆设比光绪皇帝在瀛台的那间摆设还简陋,只有一床,一桌、一凳,别无它物。
珍妃娘娘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想心思。
“珍妃娘娘,奴才小德张给你请安。”小德张没有像见到光绪皇帝那样,跪下给珍妃娘娘磕头,而是马蹄袖一甩,打千儿说道。
珍妃听见有人说话,微微欠了欠身,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说道:“你是小德张?”
“嗯,珍妃娘娘。”小德张站起来说。
“你有啥事?”珍妃娘娘说,仍然躺在床上没有起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