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念汹涌时,他甚至难以自已。
这对一个经受过十四年铁血训练的军人来说,何其危险。危险到致命。
可是又能怎么做?
在此之前,他已经被拒绝过两次,再有第三次,他恐怕连“当个朋友”的机会都会失去……
窗外装甲车的引擎轰鸣消失了。
女孩身上清甜的香气,和冷风送来的一丝极淡枪油味,二者在暖气炙烤下被混合,钻进陆齐铭的鼻息。
像混了毒药的甜美果酒,将他心里的那头兽引诱得垂涎三尺,几欲破戒而出。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难以隐忍的煎熬。
又是一声清脆的剪刀开合。
最后一道碎发落下来,不偏不倚,刚好掉在钱多多铺了围布罩衣的膝上。
“好了。”
陆齐铭收起剪刀,侧过身边整理工具,边语气淡淡地说,“你照一下镜子,看看有没有地方需要调整。”
钱多多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正细细端详着,余光一瞥,竟愣怔住。
眼花吗?
明亮的镜子里,年轻的中校侧颜如画,那只干净漂亮的左耳骨,是红的。
但很快,陆齐铭的身影从镜中消失。
钱多多下意识扭头,只见男人一言不发,径自转身进了理发师里间的冲洗区,拧开水龙头,在哗啦水流下冲洗起剪发工具。
这个角度,她看不见他的面容神态,只看得见一副高挺硬朗的背影。
应该是看错了吧。
钱多多心头暗自嘀咕着,没再多想,收回视线继续照镜子。
宋青峰少校所言非虚,陆齐铭的理发技术确实很好。
钱多多的刘海是空气八字款,这种刘海造型看似简单,实际上手却非常考验理发师的功底。稍不留神,就会翻车。
即使是在外面的专业理发店,她也踩过几次雷,要么被修成厚重的“八字门帘”,要么被修成傻乎乎的狗啃式。
陆齐铭给她修剪得却刚刚好。
长短适宜,轻薄自然,很有当下流行的“少女感”。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钱多多开心地弯了弯唇,发自内心称赞:“谢谢陆队。你头发剪得很好呀。”
这时,陆齐铭刚好洗完工具从里间出来。
他随手将剪刀等物归入收纳袋,低着眸,嘴角随意散漫地勾了下,“钱老师满意就好。”
“看来之后这一个月,我可以把修头发的钱省下来了。”
她眉眼都是笑色,边说话,边低头抬手摘围布,“节约下来的钱请陆队喝奶茶。”
“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