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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大清洗前的宁静（第2页）

可女子刚拖动两步，少年突然将刀鞘一放，恰巧落在男人受伤的双腿上，再一脚上去，刀鞘下压，剧烈的疼痛立马将男人，将他痛得惊醒。

女子抬头，茫然无措。

少年面无表情，沉声问道：“喂，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人还是‘鬼’？如果是人，那为什么会觉得杀人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呢？可如果是‘鬼’，你现在又在做什么。所谓的同情和关心对一个‘鬼’来说，难道就应该该存在吗？”

女子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弱肉强食是鬼门关人人知晓的规矩，她自加入时，就被灌输了这样的思想。只是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处在食物链的顶端，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人踩在脚下。

女子没法回答，只是眼神流露出几分哀求，攥着男人衣领的手不断拉扯，试图将他拖离这里。

少年俯下身子，静静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这本该是个灵动漂亮的眼眸，却早早沾染了杀气，现在更是浑浊的令人惋惜。

“是人，还是‘鬼’？”朱阁低声又问了一遍。

女子看着地上面色苍白的男子，轻咬朱唇，低声开了口。

人群较远，所以没人听见。

但少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也松开了一直踩着的刀鞘。脚尖一提，长刀重新入手，塞回腰间。

“你这拼头下手挺很，每件暗器上都涂了毒，不先压着经脉，等到毒气攻心，神仙难救。”

女子恍然，面色复杂，随即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

朱阁摆摆手，杀人比救人容易。他本可以全部杀个干净，但这么做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事后这鬼门关还在，那些择人而噬的‘恶鬼’也还是会继续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斩之不尽。

朱阁单手握刀，负于身后，本想做个超凡脱俗的高人，谁料女子离开时的一句：“他其实是我哥”，瞬间让朱阁破防，尴尬地好像找个地洞钻进去。

另外男人其实并不擅长暗器，他学的是通臂拳，所以双手力量惊人。或许是自知与少年正面交手胜算渺茫，所以才连夜想了这么个法子。认为只要不停地拖下去，那他百鬼的位置就能保住，还能照拂一下已经落败的妹妹。

男人知道像他们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一旦跌落凡尘，落进泥沼里，不管是鬼门关的普通百姓，还是营寨中的一千马匪，都不会再心怀敬畏，反而还有可能会群起攻之。

这是一种十分矛盾的现象，虽然残酷，但很现实。

所以朱阁一日不踏上台阶，那些被他击败的‘百鬼’就惴惴不安，无法回归宫殿，还要时刻提防来自同伴和平民的暗算。

朱阁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城中人的目光已经不单单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了，而是开始分散在落败的‘百鬼’身上，逼得他们不得不抱团取暖，真是何等的讽刺。

朱阁捡起地上遗落的各类暗器，颠了颠重量，然后抬头看向高处的宫殿。

那上面似乎悬了一块牌匾，印着金光灿灿的“神武殿”三字。

“咚！”

蓦然一声轻响，让人城中不觉瞪大了双眼，似乎难以置信，随即紧跟着的是第二下，第三下……

“咚咚咚……”

一把把暗器准确无误地钉在了神武殿的牌匾上，每一击都在不断震撼着众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