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能做到么?
姜重山微微仰头看着帐顶,他心爱的、珍珠一样的女儿,真的可以假装不在乎吗?
“义父,您做不到。”
像是看穿姜重山的思绪,宴云笺轻声道。
比起他们二人,他冷静的近乎诡异:“杨潇烨一定?会组织反击,越快越好,他不想拖。但是他需要时间恢复元气。”
“让我们惶恐的时间,就是他急速恢复的时间。”
“你想说?什么。”
“我们有三?种应对?,一是妥协,二是割舍,第三?就是当机立断,从?他手上把人抢回来,”宴云笺道,“对?于他而言,这三?种可能他都做好了准备。”
姜重山看着他。
激战这么长时间的对?手,对?于彼此的了解自不必说?,杨潇烨确实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宴云笺的话没有错。
但他也听?的出来他的意思:“阿笺,若我现在派人去?救阿眠,一成?胜算都没有。杨潇烨可以准备万全,只等我们自投罗网。”
宴云笺说?:“不用旁人,我一个人去?。”
“你一个人?”
萧玉漓反问,苦笑了一下,“杨潇烨不是樊鹰,这次情?况比上次要棘手的多。已经到了殊死一战的时候,只怕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道理?宴云笺明白,可他捧于掌心的暖玉,不可以被别人摔碎。
姜重山动?了动?唇,前?路凶险几可想象,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实在百般苦涩,说?不出口。
他多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却不能丢下这万千将士。
“我自己的女儿,却要托付你舍命相救……”
“阿眠不是我的妹妹么?”
宴云笺低声道。
姜重山抿唇,“……此事凶险,不能仓促行动?——”
“义父,来不及了,阿眠等不了,”宴云笺道,“事出突然,她很可能没有随身携带药丸,她……欲血之疾,下一次发作的日子,就是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