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又想,哪哪都不好藏,毕竟是同行,我会的东西,他也会。”
“后来,瞧着密码箱,我灵机一动,想到藏密码箱的好地方,绝对是任谁都想不到!”
那密码箱是防水的,张大旺的父辈撑着船摸蚬子的,后来,他的父母不在了,船也没人用,就荒在了河边。
“我往箱子周围坠了些石头,这样一来,箱子绝对不会浮上来,然后,我把它沉在水里,再用麻绳连着小船下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能想到,他江新伟千辛万苦地将密码箱从张大旺那儿偷了出来,藏的地方居然是他张大旺家的船下。
他要能猜到想到寻到,自己就把自己的头剁了助兴!
“可是——它丢了啊!”想想时隔半年,风声过了后,自己去河边摇小船,扯着轻飘飘的短绳上来时,看着空荡荡的绳子头,春风吹过,心里凉飕飕的,只觉得这春寒,怎地这般的冷,冷到骨子里去了。
审讯室里,江新伟还心痛得不行。
如今,这事算下来也九年的时间了,他依旧心梗得厉害。
悲从中来,眼泪说来就来。
“我这辛苦忙活一场,最后落了个空,浑脱脱就叫花子唱大戏,穷开心了一场,也不知道拿箱子的金条和钞票,最后是便宜了谁。”
“我、我、公安同志,你们别劝我,我心里苦啊!”
李明亮等人:……
他们也没想劝。
芭蕉村里,听着热闹的潘垚笑得不行。
旁边,周爱红也恨声道解气儿,“该,这是大江有灵,不愿意瞧着恶人得意。”
潘垚点头附和,“财不进脏门,福不润浊人,这俩人狗咬狗,一嘴毛,手腕粗的绳子能断,确实有灵呢。”
说来,绳子能断,说明那密码箱上真沾了怨憎不平的炁息。
毕竟死得这样惨。
山河有势,江水滔滔,冲刷平淡着煞气,顺带也将绳子冲断了。
那厢,耳朵边还有江新伟大声吸鼻子的抽泣声。
“我就是想起伤心事,一时控制不住,江这么大,河水往大河大海流,绳子断了,我寻都没地方寻……我我我,我恨不得拍醒自己这瞎聪明的脑袋!”
“便宜了谁,到底便宜了谁啊!”
要是密码箱没丢,有这泼天富贵,他至于如今还在兢兢业业么,眼皮子也浅,见着一身皮衣就挪不动腿了。
江新伟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