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出问题,自问自答。
“等猪过千,牛过万,番薯一斤一块钱,到时,我们再上门拿锅钱,也不多要,这番薯涨了十倍,我们这锅涨个五倍就成,到时,抹个零头,收大家一个一百四,没有做亏心生意吧。”
人群中哗然。
猪过千,牛过万,番薯一斤能卖一块钱?
会有这种时候?
在猪肉一斤一块二,牛肉一斤两块五,番薯一斤一毛,丰收时候贱卖,只得个七八分一斤时候,这话就像天方夜谭一样。
“一百四——”人群中,有人抽冷气,有人倒嘬牙花。
偏偏人还不能说他贵,人白赊的,赊期也不定,要真番薯一斤一块,这一百四——哎,洒洒雨的事啦,小意思!
小江哥气沉丹田,声音自带喇叭效果,远远的,潘三金都听了个正着。
他颇为意动,“盘盘,你说,这番薯真能卖一斤一块?”
要当真这样,那是怎样的一场富贵啊。
地里冒金疙瘩喽!
潘垚:……
“哪才一块钱,一斤打底块起。”
什么烟薯蜜薯紫薯,那还得更贵!
……
第
因为白赊的锅,白赊的刀具,凤凰洲忠关街这一处热闹极了。
人都爱凑热闹,这是天性。
很快,人越聚越多。
“赊刀人啊,倒是好久不见了。”这时,人群中有一道颇为老迈的声音传来。
在一群怀疑真假,犹豫赊不赊的交谈声中,这一道声音不是很扎耳,莫名的,潘垚却注意到了。
她拂了拂面前的一簇绿叶,探头看去。
只见说话的是个耄耋老太,她花白稀疏的发用黑夹子往后别了别,穿一身土蓝色的老式布衣,黑色裤子,踩着黑面的布鞋。
这会儿,她正背着手瞧这自称姓江的两兄弟。
好一会儿,老太老花的眼睛闪了闪,摇了摇头,带着股怅惘遗憾,又隐隐有着几分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