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草汁儿有些涩口,陈聪聪将口里的草根吐了出来。
“姑父的大哥还想说他不知情,姑父没有理他,从斗柜里翻出了个大锁头,咔哒一声,又将老屋的宅子落了锁,就连柴房都划拉出道道了。”
那锁头一落,大哥的脸都绿了。
这是将他家当贼防上了。
潘垚听得也乐呵呵,“是该这样,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没道理人都欺上头了,自己还得念着兄弟情谊,那不是重情义,那是窝囊了自己和婆娘孩子!
好儿不吃分家饭,好女不争嫁时衣,老话早就说了,谢家这事,委实是谢国梁的大哥家没理。
说了几句后,潘垚和陈聪聪也不再提谢家这事。
脚踩过泥地,青草和枯草夹杂,偶尔能见枯草下头有新绿冒头,早春时节,空气清凌凌,带着泥土青草馥郁的香气,格外清新好闻。
几个小伙伴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偶尔薅几根草根子折小玩意儿,抓抓蜻蜓。
亲热些的,再分一分自己手中的零食,别提多快活自在了。
东西都自己家做的,像什么地瓜干,酸枣糕,地瓜薄脆……个个都好吃。
潘垚喜欢尝了尝陈聪聪递来的酸枣糕,当下就被酸得眼睛眯起,却又有甜味儿。
浓郁的枣糕味儿充盈口腔,让人口齿生津,一口一个,停不下来。
“好吃!”
“好吃吧,我奶奶自己做的,她晒这个的手艺特别好。”
“那等今年秋天了,酸枣熟了,我去山里采两筐,叫婆婆帮我晒。”
“好啊,”陈聪聪爽快应下,“我也去采,我知道哪个地方的枣子多。”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条上学路便印进了脑海。
往后的时光,只要想一想,时间淡去路途的辛苦,只有那快活又无拘无束的童年留在记忆里熠熠生辉,让人怀念又怅惘。
……
时间晃了晃,转眼便过去月余时间。
早春料峭,大家还穿着厚衣裳,只中午时间,太阳高高挂,将那冬装脱去,让闷了一冬的双手和肩膀松快松快。
只觉得整个人轻了几斤,舒坦极了。
课间十分钟,大家伙儿都在操场上跑着,三三两两玩跳绳,跳格子,摸鱼摸虾,玉兰树树荫底下的乒乓球,还有教室里的丢沙包,翻绳子……处处热热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