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海东青不以为意,哼着歌甩甩手离开了:“这两天我?去盯着她房子,防着你哥就是了,你慢慢忙吧。”
燕洄的确很忙,忙的不可开交。先?是三年一次的演武,正落到他头上,届时帝王说不定都要来观武,不可轻视。
梁州统共有两万府兵,他日夜操练,不敢怠慢。
前些日子与霍小将军手下的府兵比试了一次,梁州府兵,无?论是骑射还是步军交锋,都大败而归,霍家兵力的雄健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这要是让皇上瞧见还得了?他只得没日没夜的操劳着府兵,绝不能坠了自己的威风。
燕洄穿上铠甲,亲自去演武场看着部下们,他不无?忧虑的看着底下挥汗如雨的府兵们,忽有些触动。
明明是太平年代,多年不兴干戈,可霍家的府兵,为何操练的那么强健?
他心?里隐隐有猜忌,可到底是不敢说出口,霍家如日中天的势力,在?外把控边关兵权多年,在?内朝堂尽是他的爪牙。连萧匪石都不敢轻易抗衡的庞然大物?,也绝非他一个梁州指挥使所能撼动。
督公那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就因霍皇后嘴里咬下两万府兵,都没有被霍家放过,中埋伏差点死在?荒郊野岭。
回京城,萧匪石大抵也是不敢正面和霍家抗衡了。
萧匪石究竟在?谋划什么?燕洄沉思。
从霍家那儿咬下后又再无?踪迹的两万府兵,和假死脱身的秦虹楚侯爷,还有萧匪石每个月私账上走的几万两真金白银……
燕洄并不是傻子,他微愣住了,看着演武场上那些个忙碌的身影,忽笑了一声。
第章
燕卿白的府宅庭设,一如他的人一般清和闲雅。初见朴素,仔细观来?颇有清趣,看得出来?燕卿白煞费了一番苦心?。
早有侍女迎着她进了厢房,进门先见一地的月色,半墙的竹,蕉叶匾悬于粉壁,用粉石金涂墨在黑漆上?,雍雅从容,却不落俗套。梅窗上罩着的纱窗倒是别出心?裁,上?面绘了花鸟,侍女?秉烛点了灯,望那窗时光彩相照,栩栩如生,亦与元宵观灯一般有趣。
床上?新?晒好的素帐棉被,看着便十分宜人睡眠。床头搁着个三脚架子的托盘,上?面供着粗瓷瓶花——一枝含苞带露的梨花,雪雪白白,簇然可爱。
院中并无梨花,但不知是谁从屋后的路上?,采撷归来?,珍而重之的放在瓶中供起的。
楚沉玉笑向伺候她?的大丫鬟文茵道:“这梨花摆的好看,劳文茵姑娘用心?了。”
侍女?文茵也与楚沉玉寻常所见的大户人家的下人不同?,打扮的端正大方,举止得体,无一丝一毫冶容妖媚之态,相处着也十分舒心?。
下人什么?德行,往往主?人便是什么?模样?。燕卿白给人的感觉便是如此: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文茵摇摇头:“这梨花,文茵不敢居功,因为并非是文茵所摘的。”
楚沉玉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