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郁蹙眉扫了薛枭一眼,决定好人不与狗辈计较,径直向里走去。
不过是做样子,山月说清原委,便给程行郁斟了盏温茶,笑道:“。开些安神聚气的药汤应付应付得了。”
程行郁气色不足,不是人穿衣,是衣穿大,袖口大得灌风。
听完山月其言,他颇有些无言:“看你如何收场!”
月份小还能平安无事,月份大了难道塞个枕头装相?
想来便觉危机四伏。
山月却觉得程行郁担心得太远——到收场的时候,她也该死了。
山月笑了笑,眼睛随之弯了弯。
程行郁却突然蹙眉,眯了眯眼紧盯住山月眼睑内至泛起的猩红异样,再将目光移至红得不太正常的指尖:“你这些天,服用了什么?”
山月心头一跳:“没,没什么。”
“不对!”
程行郁压低声音,煞白的面色露出几分急促,连话声都变快了:“眼睑下至、指尖月牙均泛红——”
再一把掐住山月的手,手背探掌心的温度:“掌心发烫。”
又将手一翻,双指顺势不轻不重地摁住右手脉络:“经脉如水滴状跳动,气息自下行上,自右行左,脉络杂乱无力——你中毒了!”
二嬢和邪恶栀子花就在屋外!薛枭就在堂外!
山月立刻抽出手,食指比在唇前:“嘘——”
程行郁不解:“你知道?”
“我自然知道。”山月抿唇:“我自己喝下去的药汤,我如何不知?此药名为‘牵机引’,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医方,但效用颇为奇特——下毒者可用解药控制毒发的时间。”
程行郁满面挂着忧虑:“你为什么要喝?”
“你放心,不碍事的。”
山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展眉纾解:“十日之后,我便会服下第一服解药,下一副解药是一年后,到时如何情状谁也说不清楚,左右她们不能让我死了,你且万般安心——”
山月再郑重加了一句:“此事,你知我知即可,旁人不可再晓了。”
程行郁很少生气,如今却觉胸腔一股暴怒逐渐升发:“薛枭不是穿红着紫的大官权臣吗?怎会让你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