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剧情是天台上极限逃杀,为了强化动作节奏和视觉效果,风速都越猛越好。
秦白炎再度看向闵梵,看清他苍白的脸色,以及几乎没有血色的唇。
“总要适应的。”那人平静地说,“走了,上戏。”
从晚上八点,一直拍到凌晨一点半。
有几次,闵梵表现得有些吃力,台词发挥能力不如平时。
但人们都以为是夜里太冷,或者重拍次数太多,都很正常。
“倒数第二场那个效果,就是有一点生理性泪水,又带着怒意的那个情绪,味儿特别对,”导演对着喇叭喊道,“都打起精神,最后保一条,准备下班了!”
秦白炎完全理解萧步川导演看上的是哪个瞬间。
今晚月色皎洁,闵梵逆光回头,有一瞬间身上紧绷着怒气和杀意,人却显得病弱又破碎。
相隔咫尺,秦白炎看得一清二楚,一刹失神。
夜戏散场,人们呼朋引伴喊着去吃宵夜,闵梵和导演确认过表演质量以后,很快回酒店休息。
他没有食欲,但是对抗本能太久,已经疲惫得说不出话。
秦白炎陪制片人吃了顿便餐,聊过几句以后回到套间,习惯性确认他的安全,敲了两下浴室紧锁的门。
“还在里面?”
门后传来翻搅的水声。
“有事等会儿再说。”青年说话时带着些鼻音,懒倦道,“在泡澡。”
秦白炎回到自己的套房,沐浴后挑了一瓶须后水。
董事会打电话过来,问某个收购案的参考意见,他不知不觉聊了四十多分钟。
再去找闵梵时,浴室门开着,人不见了。
男人叹了口气,仿佛早已预料会有这天,转身披了一条毯子,化身为隼。
他的嗅觉听觉随之快速强化,所有感知都被锐化数倍,振翅去寻小蛇的位置。
浴室的地砖上落着浴巾,有隐秘的水痕一路蜿蜒向外,与蛇类的冷冽气息一同指向侧卧。
白隼即刻飞去,在旋身跃入房门时动作微顿,不近不远地停留在自己的巢前。
闪鳞蛇睡在鸟巢里。
它衔来自己受赠的每一枚羽毛,把它们铺成软床,自己舒舒服服地睡在上面。
雪色长羽交织盘错,如墨色莲花般将它温柔环绕。
白隼轻跃向前,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似在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