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的地毯上前后蹭来蹭去,把椅子一晃转到左边,一会儿又转到右侧。
窗外的高空风景很好看,但看久了,就没觉得新奇,只有说不出来的乏味。我睁着眼,下意识想往口袋里摸,然后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我出门没有带手机。
我深刻怀疑昨天晚上趁我生日有人偷给我下药毒害了我的大脑,导致我连赛博义肢(指手机(不是怪东西))都能忘揣身上。
“林小姐,那我等下把开会要用的文件拿过来。”
“好,谢谢。”
白秘书出去了,室内安安静静,只有我一个人。
坐了一会儿。
我把手抬起来,看着自己的手。
微微扭动了一下手腕,观察了一下手上的肉的分布。
我张了张嘴,慢慢地,咬上了自己的手掌外侧。
用了点力。
虎牙的尖端就陷入了皮肉里,我手上没多少肉,这么一咬,连着肉筋骨头一起咬。
“疼。”
这个直白的字吐出来,需要舌尖抵着上排牙齿的后侧,微微发出爆破的音节。
昨晚我就这么咬了我哥。
现在用的力气,比起当时,可能差不多只有十分之一。
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脸埋进了带牙印的手掌里。
原来是真的。
一来一回加起来几乎是二十四小时的飞机,只为了短暂见面的十五分钟。
怎么算都是不值得,不该做,商人利益里嗤之以鼻的性价比。宋家人和林家人一样,都是天生的商人,权衡得失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本能。
但哥哥回来了。
因为答应过,生日会陪我过。
梦境逐渐变成现实。
抚摸在我发顶的手是真的,被我咬破出血的腥甜是真的,任我发泄也抱着我的怀抱也是真的。
就这么躺在沙发上把视线埋在黑暗里,过了一会儿,有人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慢慢地从嗓子里“嗯”了声。
“林小姐,文件在这里了。”
“知道了。”
“要我帮你吹头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