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吃饱喝足往家赶,平日早已摆满肉的案板上此刻空空如也,他眉头微皱,疾步进了院子。
见厚哥儿在角落玩才安心,不是出了什么事。
“娘。。。。。。”
一个字的话音未落,耿母提着擀面杖从灶房走出,耿父握着砍柴刀从柴房出来,两人咬牙狠目,比昨夜黑齿人的表情更可怖。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你个丧天良的,我不同意你退婚,你居然还敢去欺辱人家哥儿。”
耿耀满脑子问号的往后退:“爹,爹,爹有话好说,我就是说退婚,哪里欺辱他了?”
这话和承认无益,人家一个哥儿,你大咧咧的说退婚,说破天都是欺辱。
耿父扬起刀,想起这是亲儿子,虎毒不食子,也不好真的砍下去。
扔了刀,一把夺过了耿母的擀面杖。
耿耀上次不跑是想让耿父愧疚退婚,这次再不跑就是个傻子。
边绕着院子逃,边叫着:“爹爹爹,你听我解释。”
“你还解释,人家金尊玉贵的哥儿,对你一片痴心,你说退婚,这让人家还怎么活。”
“现在满城都传遍了,说你癞蛤蟆配天鹅,居然还敢说退婚,真真是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好大的脸。”
耿耀:???额,怪不得那俩妇人跑得快,原来癞蛤蟆是他。
他动作矫健,耿父追了半日都没打到,停下脚步扔了擀面杖,伸手在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我一辈子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没想到临了晚节不保,人家对我们救命之恩,我们却逼的人家哥儿跳了河。”
他流下浑浊的泪,耿耀哪里还敢再躲,捡起地上的擀面杖往他手里塞:“爹,你打你打,我不躲了。”
最后打倒是没打,耿耀被他娘扒了外衣,还想再扒里面衣服,被耿耀死死护着。
“娘娘娘,儿子长大了,留点面子。”
耿父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一捆荆条,已经举了起来,打算捆到耿耀后背上。
耿耀:……他爹娘大字不识一个,还挺有文化,知道负荆请罪。
“你还要面子?把人哥儿逼跳河时怎不想想面子。”
耿耀百口莫辩。
“爹,请罪可以,我抱着荆条行吗?光着身子背着过去,我在宁安县要出名了。”
耿母:“你以为现在不出名?连三岁孩子都知道你这个牛粪不愿意娶鲜花。”
耿耀:天雷呢?昨天杀了两个人,现在能不能再劈他一回?
再三商讨,耿耀连流氓罪都拉了出来,光着上身,穿着里衣出门都会被抓到大牢关着。
耿父耿母不懂律法,一时真被他唬住了,又让他穿好衣服。
“娘,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大张旗鼓的过去,背着荆条招摇过市的过去,彦家不是更丢人吗?”
事情牵扯到彦家,耿父耿母稍显犹豫。
末了,耿父抽了一根荆条拿在手里,剩余一捆留在了院中。
清亭院中,彦遥靠在床头,面色惨白,凄苦含泪,话语中皆是想念亲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