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渔就坐在那里,衬着外面的春天也看起来新鲜。
江寄不爱这南方柳絮纷飞的雾蒙蒙的春天,可是因为虞渔那鲜丽的笑,鬓边的钗子,而对窗户外头正在展现着的时节,多了几分恻隐之心。
他一言不发地走过去,用那双凤眼深沉的盯着虞渔,喉头如同第一次见到虞渔那样滚动起来。
他最终将人就这么按在窗边俯身贴上去……
一句话也没说。
“阿寄,你不要总是……”
她的话语都被吞吃入腹,吞得支离破碎。
而她轻轻柔柔、骄矜地喊出来的“阿寄”两个字,就像是上好的药。
望着虞渔脸上无边的春色,那水灵灵的眼睛,江寄觉得,要是哪一天死在她身上,他也没什么不愿意。
良久,虞渔才得以有一点喘息的空间。
“周绍月从英国回来了,你说,我是一枪毙了他,还是把他绑上石头,沉进海河何底。”
他看起来并不相是在说玩笑话,语气低沉,脖子上浮现出动气时候才有的暴露出来的经脉的凸痕。
虞渔脸上露出一点诧异的神色,揉碎在她那眼角微微的水光里头,可尽管如此,她看起来如此可怜而惹人目不转睛。
她也许在想另一个男人。
这一想法使得江寄心里的妒火如同掉进煤油里头的火星,瞬间便引起了腾腾的火势。
可下一秒,这火便因为虞渔的话而暂时冷静了下去。
她那微微红肿的唇吐出柔情又很无情的字来。
“我同他离婚。”
“将军何必背负人命。”
“他不爱我,我便不爱他。”
她的脖子柔软地俯下,脸颊贴在江寄的脖间。
方才的一系列的动作,似乎让虞渔变得很没有力气,她的声音有点弱,还微微带着点抖:“我现在爱的是将军。”
她的话简直称得上缠绵悱恻,在这春风里头,显出泛黄的却又充满艳丽的生机来。
江寄虎口的那道疤痕已经痒得很剧烈。
她像是柳条一样,微微伏在他的身上。
他的心像是被这柳条一卷又一卷地缠绕起来。
并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