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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
抱病告假的杨先生仿佛打定主意一病不起,裴璋连着给众人上了小半个月的课。
他说话和风细雨,绝不咄咄逼人,但总能在春风化雨间逼得人狼狈败退。骄纵惯了的学生们叫苦不迭,背地里把裴璋骂得狗血淋头,又不敢触他的霉头,只好老老实实地上课。
“诸位的考卷,裴某都看过了。”裴璋走进书塾里,说。
懒散的学生们都挺直了脊背,白子澈亦规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答得一塌糊涂,令人发指。”裴璋轻叹道。
众人敢怒不敢言。
裴璋按着名录宣读名字和成绩,书童挨个把卷子送回主人手上。
“白煜,丁等下。”
“邓勉,丙等中。”
“陈舒然,乙等。”
一溜名字被喊过去,白子澈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终于,裴璋喊道:“白子澈,乙等中。”
白子澈抬起头,对上裴璋含笑的眼睛。
“四殿下的答卷虽则平庸,却多亏各位同窗衬托,竟然是书塾里考得最好的。”裴璋意味不明道,“望诸位多多努力,莫要再拿这般丑陋的答卷给裴某看了。”
前方的白煜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