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一晚大不相同,这一次的曲子亦有分别之意,可谢容听得出来吹曲子的人并未注入太多感情。
她睫毛颤动。
谷中人说,那位夫人不会再回来了。
真的如此么?
等到一首合奏完,沈缜放下竹笛,眸中有两分探究:“女君有心事?”
谢容心中一跳。
但多年来养出的沉稳性情让她处变不惊:“我想,医师对兕子阿由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险险含糊了过去。
沈缜没有再问,但神情却是若有所思。
谢容瞧着这人,面上不显,但藏在案下的手却攥紧了玉箫。
她庆幸又失落。
日子继续悠悠流淌。
春去秋来、夏走冬至。
一夜薄雪覆湖边,谢容望见了圆月下吹笛的人。
她风骨绝世,墨发上沾着雪花,怀里有几枝红梅,是天地间唯一的亮色。待到一曲吹罢,回眸看来,弯了眉眼。
“女君?”沈缜唤。
等到女人近前,她看了她一会儿,忽而笑,“不知女君可愿去看看神州江湖的风景?”
“行万里路。”
医师对兕子阿由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雪月中,谢容心口轰鸣,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眸,怔怔。
雪色。
月色。
天地间,她只看得清楚眼前的绝色。
沈缜再度入世,当然是有正事要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