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曾经是我无比信赖的同门,是看着我成长的师兄”
魏清妙面无表情,“在那一日,是要置我于死地的敌人。”
她转头,看向丛绻,眼里沉沉翻涌,最终化作一句:“不知姑娘,是哪峰弟子?”
屋中沉默。
良久,丛绻开口:“聚阵峰。敢问前辈,晚辈的掩饰何处有纰漏?”
“算不上纰漏。那宗门出行在外离不得校服面具,姑娘这一身却全然看不出任何痕迹,想来是有高人遮掩。”魏清妙余光瞥了一眼端坐在旁边的清隽女人,顿了顿,道,“可是姑娘,宗门烙印。”
她盯着丛绻的眼睛,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我感受得到你身上的烙印。”
气氛随着这句话再次凝固。
沈缜搭在膝头无意识敲击的手顿住,看向丛绻,若有所思。片刻,她端起案上茶,垂眸。
那厢,魏清妙没有再继续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
她半边完好容颜上的神情说不上是疲惫还是别的什么,只语气更淡,淡到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十二人,一半的修为高过我,我和师妹,最终跌落下去。”
雪地上,是刺目的鲜红。
小师妹本就没有什么灵力,炉鼎的体质注定了她的修为好不到哪里去。而她,被囚半年,符咒一日日浸入她的骨髓,满身修为最多只能用出六成。
六成啊。
望神佛能应她的祈求。
大师兄提着剑,目有不忍:“师妹,何苦抵抗?”
二师兄擦着剑,眼含痛惜:“师妹,怎至如此?”
三师兄抱着剑,垂眸不看;四师兄让出了地方,让仙风道骨的中年人走过来。
那是何岸,是承影峰峰主、魏清妙曾经无比敬畏的师尊。
何岸望着魏清妙背后的崔寒烟,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烟儿,到为师这里来。念你年幼,诸般事情,既往不咎。”
崔寒烟通红着眼眸,攥紧了魏清妙的长袖。
魏清妙看着陌生的同门、陌生的剑影、陌生的山峰,闭了闭眼。
神佛啊。
请应我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