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我忽然觉得我的父亲很伟大,如果是他在的话,我想有些事情或许不会发生。”
“锋利有锋利的好,平稳有平稳的好,但我只学会了第一种。”
陆先生不是个喜欢感慨的人,她跟陆先生是一脉相承。
但他今天叹气格外多,这让陆周月不免更加想知道他跟傅温文的谈话。
“我有点后怕啊周月。”
陆先生的手忽然放在了她的头顶,陆周月身体一僵,不习惯跟父母之间这样的亲密。
虽然这放在寻常人家里是再普通不过的行为了。
关心、交谈、肢体接触。
“这些年我太过狂妄了,陆家的底子足够厚也给了我足够的底气,让我无往不利、目中无人。险些,险些这陆家就要毁在我手里了。”
陆先生拍了拍她的脑袋,难得笑了一声:“后生可畏。”
他絮絮叨叨了一堆,陆周月都没多问一句。
陆先生难免有些沮丧。
女儿的漠不关心、毫无表示何尝不让他明明白白的感受到挫败。
越接触,这种疏离就越加明显。
陆先生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红色的请柬,用薄绒覆盖着,想来下请柬的人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
但陆先生没说这个,反而又说起来生意上的事情:“家里生意的事情爸妈一直没多跟你讲。总想着你这个年纪有你想做、该做的事情,这些大人要操心的就交给大人好了。可现在想来,也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几年爸妈一直在国外做风投操盘的生意,实话说……这生意是踩着人命上来的,我很清楚。”
“现在经济不好,国外的经济崩盘更严重。有钱的人其实更贪婪,经济越不好的情况下呢,就越怕自己低人一等,越怕没有钱。”
“我爸妈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一个投资的地方,将他们的钱源源不断的牵进来,变成股票,变成高昂虚拟的货品,最后把它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这个盘子很大,一个人吞不下。”
他说的这些,陆周月早就明白了。
无非就是钻了经济法律还没完善的漏洞,利用经济崩盘造成的恐慌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初爸妈这个生意是有人牵头交代的,那时候陆家别的没有,全都是些现金流。我们陆家不做,没人能做得了。这利益太迷眼了,到什么地步呢,百分之二百的收益才需要付出百分之十的风险,换做是你,你做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