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遭人嫌弃的太医笑着告退。
等他一走,胡亥登时看向胳膊往外拐的吕泽:“就是你!你这家伙,都不知道帮忙!”
吕泽很是冤枉:“公子,小臣也是没办法。”
他接过隶臣送来的水桶,试了试温
度,随即将胡亥挪到椅子上:“虽然有点疼,但公子不觉得现在舒服多了吗?”
胡亥微微一愣,而后感受了下。
不知不觉中先前的强烈酸痛感竟是消退了大半,胡亥没了先前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的痛苦,竟是觉得通体舒畅,就是还有点无力发软。
胡亥的怒意消退大半:“还真是……嘶!”
他的双腿没入木桶里,浓烈的药味随着氤氲的热气四散而开。胡亥吸了口气,没忍住哼唧一声:“泡上热水,感觉活过来了……”
吕泽笑道:“是吧?”
他给胡亥调整了下位置,又使人将营帐的门帘拉开。吕泽让开身体,任由斜阳将日光落入营帐。
泰山山巅的夕阳美到魔幻。
天上暮云为落日余晖所烘炙,太阳的余光照耀着泰山的每一处角落,在云海中若隐若现的群山峻岭犹如一副山水画,让胡亥禁不住屏住呼吸:“好漂亮……”
吕泽等人也纷纷顺着胡亥的目光看去。
他们安静地注视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色,耳边只听得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直至夕阳彻底落下。
当天际最后一抹红色消失时,章平也回过神来。他转身看向胡亥:“据说泰山的日出也是一绝,明日……公子?”
其余几人闻声,也纷纷转身看来。
前后几分钟的时间而已,胡亥竟是脖子一歪,愣是坐在椅子上也睡了过去。
他嘴巴微张,呼吸平缓,睡得香甜。
章平几人相视一眼,默契地将胡亥抱回榻上,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直到用膳时分,胡亥还睡得香甜。
始皇帝嬴政闻讯而来,刚走进营帐便看到胡亥一脚蹬掉被褥,露出小半个肚皮来。
嬴政:“……”
他将胡亥的腿放回原位,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胡亥又是一脚飞踢,继续维持那四仰八叉的姿势。
嬴政:“…………”
这还不说,胡亥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不知正在咕哝什么——等嬴政凑近一听,这小子还在痛呼:“呜呜呜呜……”
“不爬了……”
“再也不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