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症患者松了口气,又很快愁眉苦脸。
他们想着这些日子吃到的东西,讪笑着:“咱们哪里来那么多钱……吃那些。”
胡亥摆摆手:“保准是你们日常能买得起的。”
轻症患者们喜上眉梢:“谢谢,谢谢郎君!”,还有名更胆大点的直接开口道:“那郎君……我们,我们能将方子告诉旁人吗?”
另外病患赶紧拉住他。
胡亥不介意地摆摆手,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就算你们不说,过些时候邸报上也会刊登的!”
病患们欢呼阵阵,喜上眉梢。
眼看胡亥这般爽快,几人的胆量也渐渐增大。瞧着最年轻的女郎举手道:“郎君,在我们离开以前能不能让我们请太医、民医还有帮忙的诸位一起吃顿饭?”
“好主意哎?”
“往日多亏有诸多太医、民医和隶臣妾照顾,我们也想感谢感谢他们。”
胡亥哈哈一笑:“可以。”
病患们乐呵呵地插话:“咱们亲手来做。”
“也让隶臣妾们休息休息。”
“哎?这是我们应当做的事。”旁边的隶妾忍不住开口。
“咱们还是普通黔首呢。”
“就是就是——咱们应该的。”
病院里笑声不断。
就连对照组的病患们也忍不住来凑热闹:“我们也来帮忙。”
胡亥没打算留到最后,但也看了好一会。
病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就连有点疯疯癫癫的孙娘子也没拉下。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她的状态好了许多。
她安静地坐在众人之间,手里搓洗着刚刚采收的莼菜,嘴里咕哝着话:“我儿……最爱吃莼菜了。”
胡亥目光划过女人,侧首轻声道:“就是她吧?”
章平低低应了是——在廷尉李斯反复审讯以后,泗水郡丞又交代出不少事情。
孙大郎也在其中。
只是对方在泗水郡丞口中的身份名字完全不同,成了昔日楚国权贵之后,其投奔项梁,为其结交豪杰,游说官员,例如泗水郡丞,又如会稽郡守殷通等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他们积蓄力量,意图反秦。
身为从犯之一,孙大郎罪无可赦。
对于这种意图谋反之徒,胡亥自然不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