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扬起眉梢。
周遭官员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古怪。
他们满眼写着迷茫。
郡丞还在滔滔不绝中:“此人罪大恶极,小臣已将其下狱。”
“小臣是来感谢胡亥公子的。”
“另外听闻胡亥公子将几l位受欺压的黔首带入行宫,小臣想当面向几l人致歉……”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胡亥打断:“拉倒吧!”
他昂首阔步,大摇大摆地走入室内。胡亥对着始皇帝行礼后,又转身看向郡丞:“呦!纵着子侄欺压黔首这么久不道歉,现在知道道歉了?”
郡丞表情僵硬:“公子错怪小臣了。”
他一鞠到底,哽咽道:“此人仅仅来过小人府上一回,便借着小人的名义鱼肉乡里,小臣,小臣直到今日卫士寻上门来才知道啊……”
胡亥打断郡丞的话:“别扯啦。”
他翻了个大白眼:“刘洪又不是作恶一日两日了,光是我撞见的就已有两回,周遭乡民描述的次数也不少,而刘洪还在大街上溜达来溜达去。”
头回是对张服出手,后头又对韩信两人出手。
从当时周遭围聚的乡民话语来看,他做这事早已不是一回两回了。
胡亥挑挑眉,上下打量郡丞:“你觉得你说的话现实吗?要是他真与你没有关系,怎么至今都没人在你跟前提起过?当着围观黔首和我的面,他可是亲口说自己是你爱妾之侄,曾随父亲多次上门拜访的。”
郡丞表情微微僵硬:“此乃他胡说八”道。
胡亥打断他的话语:“胡说吗?那为何无人向你求证?哦……或许是郡丞恶贯满盈,以至于周遭黔首、乡啬夫乃至县令都不敢与你提及刘洪之事?”
郡丞这下是真慌了。
知情——说明他先前都在说谎;不知情——那他便是恶名昭彰的幕后黑手。
原本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应付过去的郡丞冷汗直冒,正欲说话没想到又被胡亥敢在前头:“阿父,此人纵容子侄当街抢劫、欺压黔首,鱼肉乡民,应当从重处置才是!”
【什么垃圾玩意,居然还敢欺负韩信。】
【哼!去了小的来了老的,我看你们一窝都不是啥好东西。】
泗水郡郡守的问题还没搞清楚,又冒出个纵容子侄为祸乡里的郡丞。
上梁不正下梁歪。
泗水郡目前的状况只怕与郡守郡丞的不作为有着莫大关联。
嬴政难掩怒色:“此事当真?”
郡丞冷汗直冒:“陛下,陛下,胡亥公子错怪小的了……”
胡亥板着小脸:“千真万确!”
他双手叉腰,还不忘添油加醋:“那刘洪还想对我出手,亏得韩信一拳将他打翻!”
嬴政目光凌厉如冰刃,直刺得郡丞内心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