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郎君曾被赏赐一件鳄鱼皮甲,想来寻常的也能被捕杀才对。”
“……是吗?”
“我,我当然能打鳄鱼!”为首叫刘洪者大声道。
“可是你打来的鳄鱼,咋没带回来过?”有人很快指出问题所在。
“鳄鱼不多,你们少见罢了。”刘洪越说越是淡定,甚至还朗声道:“我明日就去那云梦泽里,给你们打两条见识见识。”
“哎……明天就去?”胡亥好奇问道。
“那是,我明天就去!”刘洪警惕地看看戴着纱帽的胡亥,慎重回答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早上出发,晚上就回来了。”刘洪莫名其妙地看了胡亥一眼,不假思索地回答。末了他还鄙夷道:“你这种黄毛小子一看就从不打猎的,晚间要是留宿在林子里,万一被虎豹盯上那麻烦可就大了。”
“原来如此。”胡亥认认真真点头。
“你知道就好,我就说了你们这种小孩——”
胡亥打断他的话语:“可是你不知道吗?”
刘洪微微一愣,忽然觉得周遭也变得安静下来。他心生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反问道:“什么?”
胡亥歪了歪头:“真的不知道啊……”
他指了指自己:“连我这般的孩子都知道,从彭城到云梦泽足有三千里,即便骑马日夜赶路那也要三天三夜才能抵达吧?当然这个速度,估计跑到云梦泽马儿也断气了。”
“还是说你们打一次猎,就要废掉一匹马?”
“你们家是什么条件啊?难道是专门驯养马匹的吗?”
话音落下,周遭爆发出一阵哄笑。
看客们笑声此起彼伏:“刘洪啊,你没看过邸报也得去听听说书人说的啊。”
“就是就是。”
“他说明日出发去云梦泽时,我都惊呆了。”
“他们家别说马了,只有骡子吧?”
“哈哈哈哈哈他以为云梦泽就是咱们后山呐?还早上去晚上归。”
“说大话也要有个谱!”
“就是就是,瞧他那样估摸也就欺负小孩儿的用。”
“可怜那小孩才几岁?还未及冠吧?”
“真是不像话,我要去报官!”
听到报官二字,刘洪手上瞬间一松。
他神情僵硬,黑着脸给小郎君拍了几下衣服:“哈哈,我,我就和他争论哈,没,没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