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除去最开始的五人外,后头也有人陆陆续续自首——大多都是发现自家苗子上出现烧灼痕迹,想救一救自家苗子的。”
“这人倒好……”
“最早前让他们施沤肥,这人死活不肯。”
“见着冬麦收成好,又觉得自己吃了亏。”
“其实前头他家麦苗就和另外人一样,麦苗上出现烧灼痕迹了,结果他却觉得周里正是骗子,啥都没干苗就好了,觉得自家的苗也能好。”
“拖到今天……呵呵。”
“眼看麦苗都快枯死了,才哭着喊着来自首……不对!他这叫自首吗?他这是胡搅蛮缠,还非说己用的是原本归属自己的那份,根本不是偷盗。”
胡亥冷笑一声:“什么东西!”
他吩咐吕泽:“你替我回一封信——就说一切都按秦律来办。”
吩咐完吕泽,胡亥便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倒也没有。他提笔刷刷刷地写了封信发往上郡,将结果告诉扶苏。
等信发走,胡亥也彻底放下心来。
恰好胡夫人也走了过来:“我的小祖宗,你也不看看行李?瞧瞧里面可曾缺了什么?”
胡亥面对胡夫人,立刻是小儿作态。
他熟练地贴贴,又笑嘻嘻道:“阿母准备的东西,我自然都是满意的!”
胡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就你会说!”
她戳戳胡亥脑门,又止不住升起担忧:“你出门在外切记要乖乖听陛下的话,不要打些偷摸出去玩
()耍的歪主意……知道没?”
胡亥无奈:“我又不傻。”
胡夫人嘟嘴:“真是个傻子,我也不必担心了。我就怕你自作聪明,反而在东巡路上出事!”
话说出口,她又后悔了。
胡夫人呸呸呸地几声:“不当真的,不当真的!”
胡亥乐得前仰后合:“放心吧!”
他歪倒在榻上,笑嘻嘻道:“有大几千号人守着咱们,能出啥事?”
再说了,张良都入锅里了。
胡亥想着也报名文举的张良,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他双手叉腰,斩钉截铁:“阿母放心,肯定不会出事的!”
胡亥说完话,又浑身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