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们得请乡啬夫为我们做主!”
“真是太过分了!咱们居然啥都不知道。”
一帮黔首怒声说道。
他们前呼后拥,气势汹汹地往里正处奔去。
胡亥定睛一看,咦了一声:“为首那人——”
公子高看了一眼,也瞬间认出来了:“他脸上有字,是受过黥刑者?”
黥刑又叫做墨刑,也就是在犯人面上刺字再涂上黑炭。即便刑满释放,面上的刺字也无法消除,会留下终身的印记,不仅有强烈的痛楚,同时还会使人长期遭受别人的鄙夷避让,承受羞辱。
周初墨刑足有五百,到尚书记在已有千条。
到秦朝时期,黥为城旦已是最多,也是最为常见的刑罚。
扶苏倒是见怪不怪:“正常吧?”
他想了想:“先前连坐释放的,还有阿父大赦天下释放的……其中不少人都受过黥刑。”
公子高睁大双眼:“等等?不是一个。”
胡亥抬眸看去只见眼前呼啦啦用过的黔首里十有八九竟是面上带有字样不一的黥字。
扶苏也忍不住惊讶了下。
车夫和周遭卫士下意识靠近骡车,警惕地打量着前方诸多黔首。
难不成是……刺客?
正当众人提高警惕之时,那名黔首的大嗓门也传入他们的耳中:“要不是我与旁村的人闲聊,我都还不知道这事!”
“不管肥料有没有用吧,也得与咱们商量!”
“你们说是不是
?这瞒着咱们是几个意思?”
“别说是朝廷不让!”
“我都听旁边村里的人说了,官员、乡啬夫和里正挨家挨户来劝说呢!”
“我们这里呢?”
“里正倒好,直接一口回报说不用?”
“里正也得听听咱们的意见吧?”
“说得对!”
“咱们得要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