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伏在桌上,看父亲为他画一张草图。
父亲说道:“来回一趟,223里,要占3天,中间歇两个晚上。”
儿子不以为然地道:“我知道,你来了回了的,我还不知道?”
父亲没理会儿子,继续说自己的:“第一天,就是今天,你要走80里上山路,翻过天车岭,到望风坑,九半垅,住下。明天一早起身,要赶到寒婆坳,再过摇掌山,葛藤坪,然后到大月岭,住下,这又是80里。第三天起早一口气下山,还是80里。”
儿子还是不以为然:“我第一天要是能多走点儿,没准两天就能赶回来。”
父亲说道:“干上了,就不是一天两天,三趟五趟。。。。。。”
儿子有些不耐烦地打断絮絮叨叨的父亲:“我知道。”
他折好图装在身上。
父亲看了他一眼,敏感地意识到儿子不爱听,便立刻停了下来。
镜头再次切到了屋外,狗仍在来回走动,它似乎如同小主人一样,显得有些烦躁。
屋子里,父亲一边理着绳子,一边说着:“我嘛,早晚是要退休的,班也是你自己愿意接的,可这是个苦差事,说不定你干不了多久就要后悔。”
可是父子俩显然有隔阂,儿子自顾自地在照镜子,显然没太把父亲的话当回事。
镜子里出现了母亲的身影,手里在收拾东西一边说着:“现在吃穿不愁了,当农民也没有什么不好。你爸回来了,你要想当工人,就进城去当嘛。”
儿子说道:“妈,你不懂,乡邮员是国家干部,我接班和进城打工可不一样,过几年我也是国家干部。咱们家一定得有国家干部,妈你说是不是?”
父亲开口道:“我算什么干部,我们支局长才是个股级。”
儿子却不以为然:“当个支局长也不错,他原来不就是个乡邮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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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有些担忧地道:“山路难走,妈比你知道。”
她也照了一下镜子,脸上有一点忧郁,又有许多向往。
父亲拿了绳子去捆邮包,使足了劲要把邮包捆的紧些。
儿子弯下腰,从父亲手中接过绳子,轻轻松松地把绳子绑的很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照射在院子的墙上,照在屋檐下,狗子的身姿显得越发清晰,蓦然它听见了响动。
一回身就看到小主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肩上背着个大邮包,狗子愣了一下,它走到跟在儿子身后的老主人身边,那狗眼睛里带着一丝的疑惑。
显然,平时它都是跟着老主人的,以它的智商自然对小主人突然取代老主人背着邮包出门有些理解不来。
父亲拍了拍狗子的狗头,狗子抬头看向老主人,又看了看小主人,依然迷惑着。
儿子已经拉开了院子的门,太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狗狗看着小主人高大又陌生的背影,但是它还是守在老主人的边上。
家门口就是路,父亲蹲下身来看着狗子说道:“老二,从今天起,我不进山了,支局长不让我干了,虽然我还不算太老,可我的腿疼老治不好,他们让我退休,我退,你不能退,你得带路,得招呼人,得跟他作伴,听见了没有?”
年迈的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放的很低,也有些伤感,显然,他还不想退休。
蓦然狗的屁股挨了轻轻的一脚,它往前一个踉跄,回头看了高大的年轻的踹它的小主人一眼。
“老二,咱们走!”儿子说道。
老二却又转回了老主人身边,没有要跟小主人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