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回来了?”
汪悬光道:“有人给我打了电话。”
“快走!!他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走!不能让他看见你,你快走!!!”
汪悬光眯起眼睛:“‘他’?”
在飞机上刚补完的八卦瞬间从眼前飞过。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皮鞋踏过的轻响,紧接着一道优雅挺拔的黑色身影从走廊拐角走出。
“你和你姐姐一样漂亮。”
这句话落地的瞬间,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汪悬光周围突然一片昏暗,如同卡在了快门按下去的一瞬间。
落地窗外呼啸的风,被刮动的树枝;那个女人快步离开的脚步;从不同方向传来的咳嗽和打喷嚏;暖气管道里的嗡嗡震响;以及……胸腔里,比方才跳得更快的心脏。
怦、怦、怦。
一下,接着一下……
六十来岁、大腹便便的老头,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那个被她按下去的“多此一举”突然又跳出来。
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三件套,外罩着修身的黑色长款风衣,面容冷白俊美,那双生冷的眼睛望着她唇间的烟说:“我不喜欢女孩子抽烟。”
撒谎。
汪悬光“啪”地点燃了这根烟。
不抽烟的女孩子他也不喜欢。
他不喜欢“女孩子”。
他没有对情爱和性爱的欲望。
男女在生理上的构造区别,特别是神经物质决定了女性有情感需求,男性控制不了性欲。
但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无生命的物什,有好奇、有玩赏、唯独没有性欲。
这个男人,没有欲望。
他也是反社会人格。
调查表明每二十五个人里就有一个是反社会。在精神病院里遇到个反社会人格倒也不稀奇。
她眯起眼睛,目光仍盯在男人的脸上,然后慢慢偏头,向身旁吐了一口烟。
“原来你是不乖的类型啊。”
男人笑了笑,那双生冷的黑眼睛闪过一丝玩味,又转过头,望着楼上阿姐的病房,懒洋洋地说:
“你瞧,我的小夜莺坏掉了,你要替她,为我唱歌。”
哦?他还是个不掩饰病态偏好的疯子?那他会有一套自成体系的变态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