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着最后一口气。
嘶喊出声……
他话音刚落。
他的头颅,便在那烈火中也炸裂开来。
天空之上的龙首宝船的甲板上,锦袍金甲青年,眉头皱起。
“这是这座城里的第几个了?”
青年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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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白庭再次躬身一拜。
“这是殿下入城后的第三十六个……”
“不过从始至终,都是些不入流的修士,刚刚那书生,不过结丹初期。”
“殿下不必心忧……”
锦袍金甲的青年,眉头皱得更紧。
“一群底层修士,对我大周,反抗之心,如此强烈,这才最是让我不解。”
“明明半年前……”
“他们都还是我大周的国民。”
“仅仅过了半年,就对我大周恨意如此强烈。”
“顾北辰,给他们都下了什么蛊?”
古白庭,把腰一直躬着,没有起身。
“顾北辰起义后不久,就在北六州范围内,发布了讨周檄文。”
“檄文上写着……大周昏主不仁,背信弃义,宠宦官,重科第,贪税敛,重刑罚,不能救民水火;日罄师旅,掳掠民财,奸人妻女,吸髓剥肤……自大周立国以来,掳掠北六州修真资源,亿万万石,而北六州子民,活于水火,朝廷不顾。”
“近五百年来,大周皇室,豺狼成性,禽兽衣冠。为夺灵脉,鲸吞蚕食,杀我父老,戮我子弟……然,钦天监,掩其罪行,污我北六州,皆是乱臣贼子……故,大周朝廷,在我北六州土地肆虐掠夺——百年乱杀,充满枉死之城;千年屠宗,泪洒阎王之殿。山川表里,满天是血雨腥风;日月无光,四野皆昏天黑地。水深火热,谁悲无告之民!峻法严刑,孰悯刀头之鬼?”
“城狐社鼠,盘踞于要津;污吏贪官,充塞于郡县。横征暴敛,民不聊生。北六州之商业,抽剥千重;四百余城之地皮,铲深百尺。人民憔悴,十室九空;山河破碎,千疮百孔。饿殍满途,四野闻饥寒之哭;土匪四起,万众无旦夕之安。芸芸黎庶,牛马不如;哀哀众生,蝼蚁同命。”
那锦袍金甲的青年,忽然低声大喝。
“够了,我说够了……”
可弯腰躬身的古白庭,声音却越发撕裂……
“大周……大兴文字之狱,屠我北六州博学之鸿儒;奏章一字之差,变天牢之囚犯。嗟我六州修士,恍如待宰之牛羊;大好北疆,变为鬼域之世界。爱之欲生,恶之欲死。作威作福,喜怒为生杀之机关;恃势恃权,男女属独夫之业隶……”
锦袍金甲的青年,看着一身白袍的古白庭!
“古白庭,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