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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照慷放下笔墨,端起桌面上的茶汤轻轻抿了口,眉头轻皱。
孚总管在一边伺候着,忙接过圣上才写好的字帖。
“圣上可是有忧心的事,奴才见你一直愁眉不展。”
圣上不经心的轻声叹说:
“寡人所忧心的事,从没就没有断过。”
孚总管已陪在圣上身旁好多年了,亲眼看他从皇太子,一直做到圣上,从年青,一直至两鬓花白。
若说知道圣上有多么劳苦,也就他最清楚了。
见着圣上那比他真实年纪还要颓老好多的样子,孚总管只一阵阵心疼。
“圣上,不早了,你要不先回寝殿歇息?”
“不早了么?”
圣上抬头看窗子外。
窗子外乌黑一片,料来是不早了。
“如今什么时辰了?”
圣上问。
孚总管瞧了瞧殿中的铜壶嘀漏,说:
“大概到戌时了!”
“戌时了?”
圣上站起,孚总管马上躬身给他收拾衣裳。
“戌时了,不早了。摆驾薏斓殿吧。”
薏斓殿是懿妃的宫殿,孚总管不禁感叹,懿妃可真真是好命,本是跟着小姐出嫁的丫环,小姐过世后,她倒是成了圣上的心尖宠。
已非常晚了,圣上也是非常的疲累,却还不忘掉去薏斓殿瞧她。
薏斓殿中,那奢靡程度比皇贵妃的蘅芜殿有过之无不及,常常是羡慕死了后宫的其他妃妾,那皇贵妃也是来一回气一回。
要说输给了百里蕤她认,独独她和百里蕤都只是圣上利用的筹码罢了,圣上的真心却是给了这样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
皇贵妃自以为自个的手了的,又有着日渐壮大的郡公府撑腰,当初在东宫中和她争宠的女人们,除去这管如媚外都给她除掉了,独独这女人给圣上护的紧。
她还叫人去专门打探了,说是圣上打小便爱往当初的太公府中跑,那就是为瞧管如媚这丫环,可给她气的。
“圣上……”驾到二字孚总管还没有叫出,就给圣上制止。
“这样晚了,不必报了,寡人自行入内就是。”
薏斓殿里还亮着灯火,懿妃并没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