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定要不是大少爷,而是三少爷?”
“大少爷年长太多,我和三少爷年纪相仿。”
她自始至终都称呼她的相公为三少爷,三少爷的娘,为晋太太,料来她自个也没真把自个当成是晋三公子的妻来看。
庄小兰继续下针,没一会,十根针已尽数插入杜大娘子脊背。
她想了会儿,问:
“那你可是爱上三少爷了?”
一个安静如水的女人,在讲到他们一家子时这种安静,庄小兰想,要不她爱的太深,又伤的太深,已到深不可测的境地,变的麻木。
要不她单单是履可以了爹娘临终前的遗言,压根不爱三少爷,因此不在乎。
这院子中清寒,没有火盆,连绵被也唯有薄薄的一床。
杜大娘子如今就拔在冷硬的**,还**着脊背。
施针过程长,她已冻的发紫。
庄小兰忙把那唯有的绵被把她的身子捂的严实些,可以遮一点算一点。
他们这样对她,莫非不想叫她活了么?
庄小兰不禁感叹,这汉子无情起,真狠。
纵使不爱,究竟二家是世交,听闻他们成婚前,两们杜姑娘便已在晋府中住二年。
二年,即使是陌生人,也该有一些情意的吧,也不至于看着她给冻死。
还有她那个妹,不是个妈生的,也是个父亲生的……诶拉倒,她那个妹妹就拉倒,宅斗中,就因为不是个妈生的,因此比仇敌还像仇敌。
“纵使先前有爱,也早就已在他冷漠怨恨的眼色中消逝殆尽了。”
杜大娘子缄默好长时间,也想了好长时间,最终给出庄小兰这种答案。
庄小兰有一些惊异,以为她不会答复这问题。
这问题她问的有一些突兀了,实际上问完后她也懊悔了,没料到她答了。
也就是说,杜大娘子先前也是满意这门亲的,她看上了晋三公子,因此执着于嫁。
不但是因为那一纸婚书,还因为那个人是她喜欢的人。
一场孽缘,可以说什么?
见着差不多了,庄小兰把她的身上的针取下,又为她穿上衣裳。
洁白的脊背冻的青紫,瘦削的可以看清一块块骨头。
她这日子过的,只怕比自个当初强不了多少。
想到此,庄小兰对她多出一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