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朗,圣上并不反对,可他却无可奈何叹说:
“你虽说的在理,遗憾的是这世间聪明的人并不多。”
“没关系,我只须聪明的那几个就够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是心平气和的在淡。
他们试图说服对方,说起来讲去,仿佛谁也没有说服谁。
这种淡话内容没到剑拨弩张的境地,也真真是奇迹。
眼见已到午间,午膳的时间就要到,他们依然一个一句的对怼,依然心平气和,不时的,还可以在他们脸面上看见一丝诡异的笑。
站在门边的宦官觉的这场面非常的诡谲,里边,也只是偶而可以听见一两个字,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明清朗温上最后一壶茶,轻声的说:
“昆山带来的茶叶,这是最后一壶了,期盼这壶茶吃完先前,可以把这事淡好。”
圣上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杯茶,握着暖手,说:
“你才来,对中间朝堂不熟悉。
朝中之事,并不如阴阳派那样单一,你只需要对付蓝祖就可以。
中间朝堂的势力错综复杂,弄不好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步错,步步错,到那时,想着要挽回局面,你把付出更大的代价。
有机会挽回尚算是好的,就怕再没时机。”
明清朗又为自个倒上一杯茶,同样的只握在手心。
“因此我走的每一步皆非常谨慎,今天我要是娶了呼延元帅的闺女,那样其他人就会觉的我和呼延元帅亲昵,而和呼延元帅有过节的朝臣,就会自动投跑到其他阵营,成为我的仇敌。
你这种作法,是捡了甜瓜丢窝瓜。”
他居然无意中用上庄小兰那套说词,又好笑又非常有理,平白的舒缓了两个人间暗潮涌动的氛围。
“这样说,你是打定了主意儿要娶那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医女?”
明清朗轻轻点头,说:
“大兴国繁荣的表像下,早就已腐朽的千疮百孔。
这不是依着裙带关系可以料理的事!有时我会非常看不上你,有时我又非常钦佩你。
可以把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理顺,还叫他们相互牵制,出不了大乱子,你作成如今这样,料来也是付出许多。”
圣上听见他讲的这番话,忽然觉的心头安慰许多。
这样多年了,他孤自一人小心谨慎的技撑着,从没人对他讲过这种话。
“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不可能将来的皇上都同你一样。”
明清朗又说。
圣上未置可否,没再和他谈论下去的计划。
因为谈的愈多,他越发现明清朗的回归,并不是忽然回归。
他对什么皆非常清楚了,比他想像中还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