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素云这样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挪到杜姨太的身上,那杜姨太长年演戏,信手拈来,推开了抚着她的婢子,濮嗵一声就跪倒了地上,同时,那标准一般梨花带雨哭也信手拈来。
“晋员外,夫君,今天之事,要确是星绿有罪……”
同样的,晋员外不允准杜姨太叫他父亲,因此晋员外迄今没给二儿子这两个媳妇儿叫上声父亲。
他蹙起了眉头,说:
“你给我认真说起,如有半句虚言,我就把你交于衙门处理。”
杜大娘子如今变成了这模样,晋员外是内疚的很。
同时也心疼的很。
故人临终托孤,关系好端端的两姊妹接进府中,没过二年就闹的你死我活。
若当真杜大娘子死了是段二姑妈娘害的,他究竟要不要令段二姑妈娘伏诛?这可是杜员外唯有的骨血了。
原本就死一个,要是再叫另外一个也死,他未来去到九泉下,要咋面对昔日友人呀……
全都是这畜牲害的。
想到此,晋员外红着一对眼,吃人一样的目光从杜姨太身上挪开,挪到晋三少爷身上。
杜姨太伏在地上,慢慢仰起头望向晋三公子。
见他满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居然没有要抚起自个的意思,她心都凉半截。
怎能这样?遇见这种事,他不是历来就站在自个这里么?
她望向**躺着的人,心头咯噔一声。
莫非是因为她就要死了么?
呵,好吧,既然她就要死了,自个又何须同死人计较。
杜姨太擦干了泪,轻声讲起。
“是这样,今天我同以前一样,带大姐爱吃的糕点来瞧她,讲起了父亲,还有……她即即要离开晋府的事。
她说她要走了,想着把父亲生前留下的手札带走。
那手札,是我和大姐才进府时,一块装进盒埋在莲池水榭旁的柳树底的。
后来,咱们就取了铁铲一块去柳树底挖盒。
可莲池边地滑,加上大姐挖盒时蹲的太久,一时头晕,就失足掉入了莲池里……”
“那你又是咋掉进去的?”
报信的人分明便说是她们两个都掉下。
杜姨太泪由梨花带雨变成了大枚大枚的向下掉,又说:
“我见着姐姐掉下去,岸滩边一时又没人,就情急之下自个下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