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留守儿童有几个没有摸过爷爷奶奶的箱柜、被褥下的人民币。
不会多拿,也就一块、两块,五块、十块对留守儿童来说都是巨款。
两三块就足以买些辣条、糖果,滋润的过一白天。
嘉乐临走前,又捞了一把零钱,塞到布袋里,将箱子推回原处。
他嘴里碎碎念念道:“你不知道,这都是师父攒了好多年的钱。”
“床底下,放着的可不止一箱金条。师兄,你知道金条吧。”
“你看,就是最上面的小箱子,金条比银币重多了。”
“这里面啊,有四箱大钱、六箱小钱,要是换算成金条,大概有上百条大黄鱼吧。”
嘉乐吐槽着自家师父的抠门,也把家底透露个干干净净。
许仙听得砸吧砸吧着嘴,抠门是全茅山的风俗吧。
九叔存着文才和许仙的媳妇钱,所以文才的零花钱总是不够花的。
不过,四目道长是真有钱啊。
人呐,直接是睡在钱上的。
而且,这还不是四目道长全部的积蓄。
只是他的床底,最多放这么多罢了。
手里有钱,底气就足。
四个人走出了气势,一头撞进世俗中,路人纷纷避让。
不止是暴发户的气势,让行人避让,还有是因为干净。
清西镇人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佃农。
他们背朝天,脸朝黄土,土地里滚出来的,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
也就是到了民国,马家遭到新社会批斗,马老爷子松了口中的气儿,彻底驾鹤西去。
马家少爷又不争气,败光了家底,跑去了外地,几年没有音信。
他们才敢去了辫子,掰回了一点腰板。
但是,求存、求活的重担依然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而干净,则是他们筛选贵人的一种独特的方式,也是活命的机会。
泥腿子们站在两侧,绝不挡在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