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睿捻着胡须道:“由此可见,韦熏儿在四月份就已经珠胎暗结,有了身孕。”
纪训作为礼部司的郎中,自然对于宫闱制度了如指掌,蹙眉道:“太子妃生的乃是储君的嫡长子,未进宫先孕,这、这……这可是皇家大忌啊!”
东方睿道:“我们礼部掌管此事,必须向圣人据实禀奏,铲除隐患。毕竟谁也无法保证韦氏怀的一定就是太子的骨血!”
纪训作为东方睿的心腹,知道他有意帮助女儿打击韦熏儿,当下叉手表忠心。
“后天就结束休沐了,下官愿在早朝上站出来弹劾此事,让圣人彻查太子妃未婚先孕之事,免得龙脉遭到玷污。”
“此事干系重大,绝不能当众揭穿!”
坐在椅子上的东方睿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胸有成竹。
“此乃皇室丑闻,你在朝堂上公然弹劾,就算能扳倒韦氏,也会惹得圣人迁怒与你!
再者说了,就算韦氏未婚先孕,那也有很大可能是太子的骨血。
毕竟怀了他人的骨肉冒充龙种,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不见得韦氏父女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件事应该私下里隐晦的告知圣人,如此才能既保持了皇家颜面,又维护了真龙血脉,还能查清韦氏的意图……”
纪训竖起大拇指夸赞:“还是尚书深谋远虑啊,下官佩服!”
东方睿霍然起身,背负双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切勿对外人声张。我今晚去拜会薛国丈,旁敲侧击的让他把这件事捅到皇后那里去,如此陛下就不会迁怒咱们礼部了!”
纪训连连点头:“尚书说的是,国丈确实是捅破这件事的最好人选。”
商议完毕,纪训告辞离开,东方睿也没有留他在家里吃饭,免得节外生枝。
傍晚时分,东方睿携带了礼物出现在了国丈薛绦的家中。
薛绦虽然只是个从三品的礼部侍郎,但因为女儿是当朝皇后,所以前来家中拜年的官员趋之若鹜,门前车水马龙,收礼物的房间堆积的满满当当。
对于自己的好友兼上司,薛绦直接吩咐下人设宴,必须留东方睿在家里吃饭。
东方睿本来就是踩着饭点来的,对于薛国丈的挽留只是象征性的客气了一句,然后就爽快的答应下来。
薛绦本想把自己的子侄喊过来作陪,被东方睿婉拒。
“哎……薛兄不必大费周章,咱们在衙门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又不是外人,就不要让晚辈们来伺候我这个老朽了,只你我兄弟闲叙家常即可。”
薛绦闻言大笑:“哈哈……既然东方兄不见外,愚兄就听你的!”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薛府的厨子很快就置办好了丰盛的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