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被师父抱上岸,离开了寿生海。
净尘术一过,又是翩翩佳公子。
他甚至贴心地给师父也用了净尘术。
殊不知,风行止一离开道潭,道种就自觉离去,身上连一点水痕都找不着。
但身为师尊,风行止还是夸了桃夭夭。
“长大了,如今也知道顾着师父。”
桃夭夭想起以往的自己,好像每一回都是偷偷拿水泼师父,顿时红了脸,笑道:
“我现在功课学完了嘛,已经不淘气了。”
这话恐怕只有外人相信。
但桃夭夭扬起下巴,满脸绯红又理直气壮的模样。
风行止也就没忍心拆穿他。
桃夭夭已经可
以自己站着了(),但他还是牵了师父的衣袖1()1[(),在岸边慢腾腾地走。
他走得比风行止要慢一点,总是落后那么一步,看起来就像风行止在牵他走。
有时候,踩到海边的鹅卵石,他又惊讶地停下来,来回踩了几遍。
“居然是圆的石头,还有很多。”
夕阳西下,日影将师徒俩依偎在一处的影子拉得极长。
桃夭夭看不见晚霞,却能感觉到拂过脸颊的海风,还带着湿气。
他一直往前走,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师徒俩都没如何交谈,却一点也不觉得闷。
甚至,桃夭夭有种非常新奇的、欢喜又紧张的感觉。
他双睫轻轻颤动,垂眸,默默地体会着这股情绪,走了许久,才有些迟疑地开口,问:
“师父,为什么……之前师父抱着我走,和现在带着我走路,都会让我觉得,有种开心又紧张的感觉?”
“很特别。明明我和师父,已经很熟悉了。”
熟了就不会怕生,也不会觉得尴尬。
但他就是直觉,和师父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格外开心,忍不住就会笑。
有时候又会像现在这样,多了点紧张感,但又不至于手足无措,没到无法思考的地步。
仿佛仅仅是这样被师父领着,呼吸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明明他没有温度,也没有心跳。
桃夭夭又轻轻扯了扯师父的衣袖,期望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