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继续忙活。
然后,又卡住了……
他立刻无辜地“看”向风行止,有些颤抖地松开漂亮的手指,心虚道:“这次我没有乱扯。”
风行止一直看着,见状帮他把扯坏的线解开,低声道:“我看了,是衣裳材质不行,线头太多。不关你的事。”
桃夭夭顿时垂下头,有些腼腆地抿唇笑,不再暗暗跟扣子较劲,老老实实地解起来。
他的脾气,有时候就是会有一些隐隐约约的犟,但又不是和任何人生气,也没有惹别人不快的想法。
风行止看人洞若观火,早就看出来,桃夭夭只是气自己看不见罢了。
看不见,就要“麻烦”师父。
他的天性促使他撒娇求助,可是理性又告诉他,不能作天作地,不能使性子。
这种矛盾无声无息地折磨着他,于是有了那股莫名的犟。
“跟师父求助,又不丢人。”风行止试图哄好小徒弟。
只是不太熟练。
桃夭夭闷闷地撅了撅嘴,小声道:“我不喜欢这样脾气古怪的自己。”
“师父也很古怪。咱们师门就要一脉相承。”风行止安慰。
桃夭夭又笑开了。
他顺利解完了衣扣,示意风行止看。
“好。接着是腰封。”风行止又开始教徒弟找腰封的暗扣。
桃夭夭没想到那扣子藏在中间,需要手指伸进去扣上,一时不满地哼了一声。
()“是这个腰带太刁钻了,欺负我。”
“对,设计得不好。唯一的优点就是好看了。”风行止道,“要换其他款式吗?”
“好看吗?”桃夭夭一听这衣裳好看,顿时改口了,“好看就留下吧。我觉得我不会第二次弄坏它的。”
“已经皱了,给你换一套新的,这套收起来。”风行止看向只剩里衣的少年,停了手,道,“剩下的自己来,可以做到吗?”
桃夭夭摸了摸自己……里衣没有扣子了,只有衣带,很简单。
“我能行的。”
他仅着一件单薄的雪色里衣,乌发如云披散,脸蛋还不及风行止一只巴掌大,看起来更纤瘦,却也愈发圣洁清纯。
此时少年专注地扯着衣带,长睫盖住了乌黑透亮的双眸,已然是心平气和的模样。
风行止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结界便再次无声落下。
桃夭夭好一会儿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一时又茫然抬头,问:“师父呢?”
“在结界外等你。”风行止重新拾起了功法书简,目光所过之处,上面早已刻好的字便又一个接着一个变化,明显比之前更详尽、也更浅显易懂了。
毕竟徒弟穿个衣裳都气鼓鼓的,到时候摸着这些刻字学习,不弄仔细一点,恐怕“看”不懂。